這孩子多好呢,多知禮,多聽話,老大竟然他牛心左性,看起來,不是這孩子牛心左性,是老大,嗯,老大自從當了尚書,這脾氣可是越來越大了,可憐九哥兒噢。
講了一會兒,到禦和射,謝明韻站了起來,接著慢慢踱了出去。他要出去仔細看一遍,他得確定她來了沒有。
屋裏諸人的目光隨著他的身形往外,看到他出來,屋外頓時一陣騷動,片刻,又在先生們嚴厲的目光,和手裏戒尺的鎮壓和威脅下,重新又安靜下來,和他剛進來時一樣,隻能用目光來表達興奮和讚歎。
九公子真是太好看了!
至於他講了什麼……那不重要!
謝明韻走的很慢,一邊走,一邊目光溫和的掃過兩邊的學子,幾乎是挨個的看,看的諸學生更加興奮。
九公子真是太平易近人了!
棚子裏的學生分了九塊,象是寫了個井字,謝明韻沿著井字東邊一豎,一路走到底,再走到井字另一豎,一轉過來,一眼就看到了伸長脖子看著他的蘇囡。
謝明韻腳步一頓,一個轉身,往回走了兩步,慢慢掃了一圈,再轉回身,看向興奮的大瞪著眼睛,一臉驚歎看著他的蘇囡。
蘇囡迎上謝明韻的目光,笑容綻放,想抬手揮一揮,手剛要抬起,旁邊先生用力一聲咳,蘇囡急忙端正坐直,眼睛卻還是一錯不錯的看著謝明韻。
這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不論男女!這樣好看的人,看到一回多不容易啊,她實在舍不得移開眼。
蘇囡左右的謝直婉和謝直柔也看直了眼,兩個人一替一口的吸著氣,看的忘了先生的戒尺。
“阿……”在謝直柔一個阿字剛出未出口時,蘇囡兩隻手快如閃電,一左一右,飛快的捂在謝直婉和謝直柔嘴上。
謝明韻看的忍俊不禁,忙移開目光,片刻,又忍不住看回來,蘇囡看到他的忍俊不禁,再次迎上他的目光,衝他吐了下舌尖。
謝明韻微微側頭忍著笑,抖開折扇又合上,掩飾下些許的失態,轉身往前,一邊踱步,一邊接著講他這頭一回課。
謝明韻這頭一回的講學並不長,很快就結束了。
棚子裏的先生們趕著各自的學生回去接著念書,正山堂裏的學子們也垂手退出,隻餘了謝山長,三老太爺,以及幾位族老,老先生,和謝明韻坐著話。
“九公子這篇君子六藝,深入淺出,令人受益非淺。”謝山長先客套。
“山長過獎了。”謝明韻微微欠身,看向三老太爺笑道:“還請三翁翁,和諸位長輩見諒,這是我頭一回給人講學,不瞞諸位,昨從領了山長吩咐,我就是惶恐不安,夜裏都沒能睡好,實在不知道講什麼才好,實在慚愧。”
“九公子客氣了,講的極好。”一位老先生捋著胡須,看著謝明韻,滿眼的笑。
傳言多半不實,確實如此啊,眼前就是例證,這位九公子,多謙和有禮,多好啊,哪有什麼目無下塵什麼眼高於底的,這樣的傳言,都是妒嫉,妒嫉謝家,妒嫉他們平江府!
“講完這一課,我有所心得。”謝明韻上身微傾,顯的極是謙遜有禮,“這樣泛泛而講,隻怕益處不大,聽咱們學裏今年有二十來位子弟要下場考試,山長要是不嫌棄,不如我替他們看看文章……”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謝山長興奮的打斷了謝明韻的話,眉飛色舞的看向三老太爺。
謝明韻這個名滿下的才子大名,不是因為詩詞歌賦,聽他不愛那些,他的才名,是因為他的策論,他的學問,他的見識,據太子常遣人就政事,詢問他的意見。
他在製藝上的水準,京城的大老太爺曾經不客氣的過,他家九哥兒要是稱第二,大約沒人敢稱第一,現在,九公子要指點他們謝家學子們的製藝文章!
三老太爺哈哈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和幾位老先生一臉驕傲的嗔怪道:“你們聽聽這孩子這話,還要是不嫌棄,就是嫌棄,那也得看,都是自家兄弟。”
著又看向謝山長,“九哥兒這份虛懷若穀,才最值得咱們謝家子弟學習,跟咱們九哥兒這品行比,學問倒是其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