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不自在。”蘇囡揮了下手，“嫁都嫁了，你跟我，京城那些，貴女，她們會……”蘇囡五根手指來回晃著，“那個……怎麼呢，打個比方吧，比如我們鄰居趙婆子那幾個孫女，還有謝秀才家大娘子，我，踩了狗屎運，也別樂過了，當心踩屎坑裏淹死。”
謝明韻聽的兩根眉毛揚起。
“那京城的貴女呢？她們不會，話這麼難聽吧？她們都是怎麼話？”蘇囡看著謝明韻問道。
“她們……”謝明韻有幾分撓頭，他從來沒留意過女人們的事兒，她們會怎麼這事兒，他根本沒留意過。
“大約會……”謝明韻想著妹妹那封信，“會，都九公子慧眼識人，這一回這眼光也太不濟了些，大約這樣，再不濟的，大約會，這一回九公子怕是瞎了眼了。”
蘇囡鬆了口氣，“那就不理她們。”反正也沒她。
“我覺得你該懟回去，要是她們這麼。”謝明韻看著蘇囡笑道。
“怎麼懟？”
“你想怎麼懟？自己想想。”謝明韻從不替蘇囡直接出主意。
“那我就堵她：九公子就算瞎了眼，也沒看上你。”蘇囡不客氣道。
謝明韻一下子笑嗆了，抬手捂著臉，笑的前仰後合。
“我又錯了？又潑婦吵架了？”蘇囡一把拉下謝明韻的手。
謝明韻亂點頭，又搖頭，“沒錯，不過話不能這麼，讓我笑一會兒。”
謝明韻又笑了一會兒，先咳了一聲，“假如，她九公子瞎了眼，你就這麼懟她，她會怎麼樣？肯定會哭，你汙了她的閨譽清名，你這話，言下之意，就是她想嫁給九公子，九公子沒看上她，是這意思吧？”
蘇囡極輕的哈了一聲，她明白了。
“你這麼，不算什麼在事，不過就是我上門賠個禮，不過，明明你沒錯，反倒要咱們賠禮，有點兒虧是不是？”謝明韻接著道。
“那應該怎麼？”蘇囡兩眼閃亮。
“你要自己想。”
“我覺得這樣彎彎曲曲的話，挺難的。”蘇囡連歎了幾聲，“不過，也挺有意思的，就象當初在學裏，我和婉姐兒學著怎麼罵人不帶髒字兒。”
謝明韻再次笑出了聲，一邊笑一邊不停的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
笑了一會兒，謝明韻壓著笑意，看著蘇囡道：“阿囡，你嫁過來前，我去找你嫁妝的事，你做的極好，你家境如何，滿平江府都知道，瞞不過去的，真要十裏紅妝，滿平江府都知道怎麼回事，倒要讓人家上不知道多少年，窮又不丟人。
到了京城，你有出身，也跟嫁妝一樣，瞞是瞞不過的，那就跟嫁妝一樣，坦蕩示人，你是這樣的出身，話直接些，舉止上差一點，飲食起居上見識少一些，理所當然的事，不必過於約束自己。”
“好。”蘇囡仰頭看著謝明韻。
“還一樣，上次咱們過，世人先觀衣裳後看人，比如咱們路過茶山買的那些山野之茶，我要拿出來示人，是極難得好茶，世人會怎麼？會九公子慧眼識珠，誇這茶如何如何難得，這茶若有出處，隻怕就要聲名雀起，成了名茶了。要是你，大約就要笑話你見識粗淺，不懂無知，可茶，還是那茶。”
謝明韻一句，蘇囡點一下頭，點的謝明韻一邊笑一邊用手指托住蘇囡下巴，“頭都讓你點暈了，這些話，聽懂沒有？”
“懂了。”蘇囡答的極其幹脆，“到了京城，要是請人喝茶，我就先把九公子抬出來，這是九公子最愛喝的茶！”
謝明韻抬手拍著額頭，“你已經得了，你看看，你家九公子不隻好看，還有別的好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