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考試7(1 / 2)

陳江和朱喜一替一句,將從最初發覺,到昨為止,細節末枝一點不漏,足足講了將近一個時辰,才仔仔細細和李章恒講清楚了。

李章恒欠身聽完,看向陳江,“下一步,陳先生有打算了?”

“不能有打算,該安排的,都安排下了,就看張了榜之後,錄了哪些人,後頭有沒有手腳。”

陳江看了眼郭勝,笑著解釋道。

“要是錄取公正,那最好不過。”郭勝接話道,“不過,就算錄取公正,這賣號房,以及貪墨朝廷修繕銀子的事,也是大事。”

“先生,”李章恒聽郭勝到貪墨修繕銀子,皺眉道:“有件事,昨起我就一直在想,那貢院裏,為什麼一定要把恭桶露放在號房門口?為什麼不能用什麼法子和號房隔開?這臭號,應該是能避開解決了的吧?”

“我隻是個秀才,沒考過這種一關八九的,老陳吧。”郭勝幹脆直接的甩給了陳江。

“這個……”陳江先拖出個長音來,“這恭桶,解決倒是容易解決,隻是,科考這樣的大事,一舉一動都有規矩,從有科考,這恭桶,就一直這麼放著……”

“這有點兒笑話了吧?”朱喜眉毛挑起,看著陳江道。

“這哪能是笑話?”陳江白了朱喜一眼,看向郭勝道:“秋闈,春闈的規矩,多得很,比如一進龍門,左右各一個紙人,一個慈善一個凶惡,四爺進場的時候,看到了吧?還有拜一拜對不對?”

李章恒連連點頭,“確實如此,還有雜役不停的喊,有恩報恩,有怨報怨。”

“這事兒吧,前朝仁宗的時候,還是仁宗發的話,有什麼恩怨,什麼時候不能報,非得在國家掄才大典的時候添亂,那一年的春闈,就把這恩怨挪走了,那一年春闈考到第三,貢院突然失火。”

陳江攤著手,“春闈考到一半,沒法考了,後來擇期再考,那恩怨就請回來了,怎麼請回來的,這中間有什麼事兒,不見記載,我就不知道了。”

“恩怨,這個倒還……可這恭桶,總不能也不能挪吧?有挪走的先例嗎?”李章恒皺起了眉,看著陳江,微微屏著氣問道。

“那倒沒有,不過這也是秋闈春闈的規矩。”

“這可不一定是秋闈春闈的規矩,”胡磐石伸頭插話道:“不定,當初這事兒沒人管,雜役偷懶,隨便找個地方就把恭桶擱那兒了,反正又熏不著他,一放就放到現在,我覺得十有八九是這麼來的。”

朱喜噗的笑出了聲,郭勝看著想笑又用力忍著的李章恒,看著他卻不話,陳江也笑出了聲,“也有道理,不過,秋闈春闈這樣的大事,不管哪兒要變動,都得皇上點了頭才行,至少得皇上先點了頭,這事兒,太大,下讀書人,就是不讀書的人,也都盯著看呢。”

“我想寫個折子,”李章恒思量了片刻,看著郭勝,一句話沒完,又頓住,“先寫封信給九姑姑,這事,看看九姑姑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