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秦琛便回了自己的辦公桌,似乎沒看到連翹似的,不是對著電腦看數據,就是批閱辦公桌上那成堆的文件。
連翹咬著手指看了半天,秦琛仍舊無視她。
男人素來西裝革履一絲不苟。
就比如方才開會的時候,他渾身上下都充溢著一股禁一欲的氣息。但現在,在文件堆後麵的男人褪去了外套、領帶,襯衫的扣子也解了兩顆,袖子也挽起了一些,露出了一段結實的小臂。
怎麼看,都有一種邪魅總裁的味道。
不得不說,當年,她喜歡上的也正是這種味道。
自從發生搖滾學長一事後,她對男生多有偏見,覺得這世上沒有一個好男人。當然,秦父、秦琛除外。
自從大學畢業進了秦氏工作,她就似條小尾巴般的跟在秦琛身後,看他如何在談判桌上和對手談判,看他如何給對手布置陷阱,看他如何對對手坑蒙拐騙。
他做事,永遠留有後手。
這後手總能給他創造奇跡,也可以挽救他於危難當中。
他的自信、成功,都深深的感染了她。
那時,他每次勝了,她也會陪著他開心,總喜歡說:“秦琛,你是數狐狸的,你是一隻老謀深算的老狐狸。”
每每此時,秦琛就會開懷大笑,說:“所以你要好好的學。等哪一天你知道如何規避我設的陷阱、我設的局,這世上便再也沒有能夠困得住你的陷阱,再也沒有能夠困得住你的局。”
當然,為了讓她有切身體會,他也曾設了不少陷阱和局恁她去闖、去鑽。
她曾經為誤中他設的陷阱而惱得不依不饒的和他大打一場。
她也曾因誤中他設的局而惱得三天三夜不能睡覺。
也隻有在中了他的計時,她才會懷疑她的智商……
也是在那幾年,打打鬧鬧中,她對秦琛,從幼時的依賴到了後來的仰慕。
更甚至在一次無意中看見秦琛沐浴的場景後,她做了一個夢,後來,她知道那個夢叫春夢。
自此後,她看秦琛便不再是仰慕……
“在想什麼?”
一句問話,一個突然放大的俊臉,還有一個防不勝防的偷襲的吻,嚇了連翹一跳。也嚇得她回過了神。
她難道不知道一直那麼盯著男人看,那男人就算是齋公也會心旌動搖嗎?
“在想什麼?嗯?”問話間,他坐在她身邊,環住她的肩膀。
這算什麼?
這熟絡的感覺搞得他們似乎根本就沒有分開五年似的。
搞得他們之間似乎仍舊一如以往親密無間似的。
連翹往旁邊挪了挪,嫌棄的拽開了秦琛的手。
秦琛‘嘁’的一聲,亦往旁邊挪了挪,他斜靠在沙發上,漆黑的眸就那麼盯著她。
怎麼有種敵不動、我不動、誰先動誰先死的感覺。
呃,好吧,今天是她有求與他……
幹咳一聲,連翹說:“秦琛,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付氏的事是你幹的?”
秦琛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方才的好心情全無,緩緩起身,往辦公桌方向走去。
連翹跟在他身後,直奔主題:“秦琛,就付氏的事,我們好好談談。”
辦公桌前,秦琛摁了秘書室的電話,吩咐:“宋秘書,衝杯檸檬茶進來。”
連翹知道,這檸檬茶肯定是給她的。
因為秦琛怕酸。
也就是說,秦琛願意和她好好談一談了。
“我這是為你的持久戰做準備。”語畢,秦琛又重新行至沙發處坐下,雙手展開放在沙發靠背上,交疊著修長的雙腿,意態閑適,優雅之風畢顯。
連翹準備好的一肚子說辭因他那句‘持久戰’而郾旗息鼓。無語的瞪著意態瀟灑的男人。
好看的唇微勾,秦琛貌似認真的問:“付氏出了很多事,你說的是哪一件?說來我聽聽,我再想想是不是我幹的?”
賭球逼債、暗中操縱股市、大量收購付氏股票……
連翹直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笑道:“付氏如今遭遇的樁樁件件,哪一件又不是你幹的呢?”
秦琛學著她冷笑,說:“聽黑皮的意思,你演出一場綁架的戲似乎是因為焦頭爛額而想找個人商量商量對策,看能不能找出一個有效方法解決付氏迫在眉睫的問題。嗬嗬,如今看來似乎不是黑皮所言啊,你這不是來商量的,你這是來討伐的。既然你已經認定付氏所有的事都是我幹的,那在我這裏討伐也沒用、商量更沒用。我想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