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員們訓練有素的安營紮寨,看似隨意落坐,其實是把控好了各個方位。
安相將春春抱在懷中,在小溪邊坐下,連翹扯了塊破布條沾了溪水,擰得半幹,將布條放在了春春的額頭上。
冷美人急忙上前幫忙。
哪怕冷美人一次次的洗著布條,哪怕連翹替春春冷敷了一次又一次,但春春體內的溫度太高,用冷水降溫根本起不了作用。
春春因為高燒,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出現痙攣現象。
連翹知道春春鐵定非常的痛苦。
可是,即使如此,春春仍舊緊緊的咬著牙關,沒有哼一聲。
這是在多年的折磨中早就練就的抗病痛能力……
心痛中,一個狠心,連翹幹脆將春春整個人都推到了小溪中。
這個時候的春春是全然沒力氣的,入水後哼了一聲。
“你幹什麼?”冷美人心疼春春,更敬仰著春春,著急輕喝。
連翹隨即跳進小溪,扶著春春坐定,對冷美人說:“麻煩準備一套幹爽的衣物。”
冷美人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女奴是要用溪水為吳蘭降體溫。於是,她急忙命隊員搭起帳篷,而她卸下自己的背包,在裏麵翻出一套做訓服。
mindo、seema一直跟隨著冷美人等人行動,所以也在隊伍的行列。眼見著連翹、春春在小溪中,二要相視一眼。
在突圍的混戰中,武器雖然控製得嚴格,但mindo仍舊不著痕跡的撿拾了一些受傷特戰隊員的作戰暗器。這類暗器類似於飛鏢,殺傷力極大。
這個距離,且目標明顯,目標在小溪中,不再受那些保鏢的保護……
mindo的手微動,一枚暗器已然夾在了手指間。
身後的腳步聲令她的身子一僵,暗器隱入指縫。
來的是齊言。
不遠處的小溪中,連翹看到了齊言未見到秦琛,心中吃了一驚。
“諾蘭。”
“齊言,秦總呢?”
“他沒事,晚一步到。”
原來,秦琛和齊言準備撤出製藥廠的時候,正逢那三匹指揮狼決鬥爭狼王之位,所有的狼都回到了狼穴圍觀。恰此時,秦琛發覺十公裏開外有一群人正在靠近製藥廠,並辨別出領頭的正是jack。
jack不是慫角,以他這個急行軍的速度,不出分分鍾就會追上冷美人他們。為了安全起見,秦琛和齊言兵分兩路。
秦琛前去布置障礙,拖延jack的行軍速度,務必讓jack到達製藥廠的時候正是狼王決出之時。
那個時候,新決出的狼王為了彰顯自己的威信,必然會帶領狼群死攻jack。
這樣的話,輕而易舉就借助狼群成為冷美人他們退路的天然屏障。
聞言,連翹長籲一口氣的同時,擔心又起:秦琛以一已之力去拖延jack,太過冒險!
mindo聽了齊言的一襲話,知道自己老公就要來了,哪怕有秦琛前往攔截,但如果還是被追上的話,那這個死女人……
她的眼光看向小溪中的春春,戾氣橫生。
寧死,也不願老公再和這個死女人有任何糾纏!
念及此,mindo手指微動,三枚暗器破空而出,帶著淩厲的風聲直撲春春而去。
齊言雖然一直在和冷美人講述他和秦琛在製藥廠的事,但可能是秦琛說了春春在不著痕跡間救他一命的事,更有可能是秦琛說她的眼睛和冷美人的眼睛一模一樣的緣故,他不由自主的總是看向正坐在溪水中的春春。
冷美人隻當齊言是好奇她們為什麼要坐在小溪裏,才說了句‘吳前輩發高燒了,那個小鳳在替吳前輩物理降溫’的話,齊言已經飛身而出。
所有的人都在聽齊言講述,哪怕是連翹也沉浸在齊言的講述中,更因了擔心秦琛的安危有些六神無主。所以,沒有人感知到mindo的出手。
mindo手微動的時候,齊言雖然沒看到暗器但因了暗器反光的原因,他敏銳的感覺到不對勁。
所以,在mindo射出暗器的一瞬間,齊言已然行動。
他撲到春春麵前的時候,那三枚暗器業已到達。
知道女奴是連翹,所以齊言手一展,將春春、連翹同時抱住撲往水中。
三枚暗器分上、中、下三路,一取頭,一取心,一取脾。
齊言抱著她們二人倒下的瞬間,一枚暗器險險從齊言臉頰飛過,一枚暗器險險擦過齊言的肩膀劃破了他的作戰服,一枚暗器卻是直釘他的大腿。
一切電光火石間。
見一擊不成,mindo恨恨的冷哼一聲,飛身往製藥廠方向撲去。
seema急忙跟上。
等冷美人回神,早已沒有了mindo、seema的身影。
小溪中,連翹因了出其不意還有點怔忡。倒是齊言,急忙一把將倒在小溪中的春春撈了起來。
春春本持續高燒得通紅的臉因了在冰冷的溪水中一泡,退了紅,一片慘白。
看著懷中的人,齊言的心狠狠的一抽:這感覺,這感覺……
冷美人業已飛至,一把撈過春春,焦急的喊:“吳前輩,吳前輩。”
連翹同時撲上前,齊言被擠至一邊,她伸手試了試春春的額頭,說:“燒已褪,現在趕緊的是要替她換身衣物。”
“哦,那快。”
岸上帳篷早就搭好,衣物也早就準備好了。連翹抱了春春直接走了進去。
冷美人這才注意到齊言,他腿上有血,血在溪水中氤氳而開。
他受傷了!
她手一招,“來人,替齊總處理傷口。”
她永遠都是這麼的冷靜、冷硬,臉上不會有任何變化。齊言心澀間,臉上仍舊嘻皮賴臉的笑著說:“我救了你們吳前輩,算得上功臣了吧,你這個行動組的組長是不是應該親自為我療傷!”
他在狼爪下救了她。
他在暗器下救了吳蘭。
他更是和秦琛一起剿滅了狼王,為他們行動隊的順利前行提供了保障。
他受傷了!
冷美人妥協,扶著齊言上了岸,接過隊員遞過來的紗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