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顧小艾以為他並不準備理會她的時候,厲老忽然開口道,“習慣了。”
“習慣?”顧小艾蹙了蹙眉,“怎麼會養成這樣的習慣?
他是es財團的最高決策人,是人人敬畏的厲老,哪有那麼多時間讓他習慣種花。
像曼文說過的,她以前就見過厲老常常在花園裏,那也有好多年了……
“這盆花搬到你房裏養,要是在十天內死了,就等著我教訓你!”
厲老沒有解釋給她聽習慣是如何來的,一手指指一旁的一盆花對她說道。
“……”
顧小艾咬唇,她什麼都沒探聽到,反而真要養花了……
“老爺。”
一個仆人走到花房門口,低頭恭敬地道,“大少爺要見您。”
“讓他滾回自己房裏去!”厲老不耐煩地說道,走在花房裏反複看著這些花……
他對花的愛護遠比對他的兒子們多多了……
顧小艾看著他專注的態度暗暗想著,轉眸往外麵望去,就聽到厲爵西沙啞的聲音傳來,“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趕緊,走快一點!”
顧小艾愕然地小跑到花房門口,就見厲爵西手攥著一個保鏢的手,用保鏢手上的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朝著花房走過來。
一群保鏢跟在他身後都拿他沒辦法。
厲爵西比昨天看起來更憔悴了,整張臉沒有一點血色,如同一個不修邊幅的中年人一樣……
“厲爵西!”顧小艾連忙走過去,想勸他放下槍,卻發現厲爵西襯衫背後有著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跡……
看樣子傷得不輕,他怎麼撐到這邊來的?
“走開!”
厲爵西一把推開顧小艾,人卻已經沒什麼力氣了,甚至連走路都在晃。
“你把槍放下,有話好好說,曼姐還需要你的照顧。”顧小艾勸說道,伸手想去扶他,又被厲爵西一手推開。
現在的厲爵西就跟瘋了一樣……
厲老冷著臉站到花房門口,目光冷厲地投向厲爵西。
厲爵西一下子鬆開保鏢,跌跌撞撞地跑到厲老麵前雙膝跪了下來,眼眶裏布滿血絲,嘶啞地道,“父親,我知道是我辜負了您的期望,我不夠資格做財團的人,我不配做厲家的長子,財團誰管都好,二弟、三弟……他們都是你的兒子,三弟的能力更甚於我,他一定可以管好財團……”
顧小艾看著厲爵西跪在地上激動地說道。
厲老的臉上浮起怒氣。
“父親,您讓我去照顧曼文,我求求您……”厲爵西沒有任何往日成熟的風采,像個流浪漢一般跪在地上向自己的親生父親苦苦哀求,“我求求您,您讓我去照顧她……您把她還給我……”
說到激動處,厲爵西伸出沾著血跡的手去拉厲老的衣角……
厲老一把推開他,難掩臉上的怒氣,“混賬東西!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不就是一個女人,你想多少父親給你送來多少!”
他的兒子……個個有本事在一棵樹上吊死,簡直是愚蠢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