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啊,我當時也問他為什麼,我兄弟沒回答得上來,支支吾吾地不像個男人!”厲老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帶著憤怒,手跟著顫抖。
“……”
“他要是早跟我這個做哥哥的說清楚,我就不會陷在裏邊抽身不出來了……”厲老有些激動地握住拐杖。
……
顧小艾還沒張嘴問一句後來呢,厲老又開口了,“直到後來,我才知道蘇言更早之前就愛上了我的弟弟,但我弟弟拒絕她,她心有不甘,想試圖通過我來接近弟弟,而我……卻愛上了蘇言。”
一愛上就是一輩子的事。
顧小艾錯愕地看著他蒼老的背影。
“我那時還沒有閑暇去種植一片花園,隻栽種著一盆蘭花。”厲老緩緩說著,視線飄向遠方,“那一年,蘇言就站在那裏,笑著問我,你能教我種花麼?”
……
顧小艾愕然,她居然說過兩次和蘇言一模一樣的話,難道厲老會那麼執著地要教她種花。
“她站在那裏,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厲老陷入自己的回憶。
蘇言就是這樣走進了厲老的生活。
他對蘇言是一見鍾情?
“所以……你把她占為己有?”顧小艾問道。
聽到這裏,顧小艾都不用太想後麵的劇情也猜到七七八八了。
厲老是個強勢的男人,和厲爵風一樣,看上的東西哪有不得到之理。
“是她來接近我的……她憑什麼說我卑鄙,說我用不光明的手段得到她?!”厲老說到這裏氣極起來,不斷咳嗽起來。
顧小艾上前替他輕輕捶背,“她說過她愛您嗎?”
厲老看著她,呆滯地搖了搖頭,老了好幾年一般……
“她隻是想通過您去接近您的弟弟,或許手段並不光明正大,但您誤會了她對您有意思,於是……霸占了她,對麼?”顧小艾淡淡地說道。
這中間的過程不需要細說。
厲老認為自己對蘇言很好,但隻是自以為的很好而已,他把蘇言擺在身邊當一個瓷娃娃似的,嗬護著寶貝著,但一定沒有問過瓷娃娃想要什麼……
強勢霸道的男人總喜歡以自己的思維去定義別人,這種大男人主義……
“你也覺得我錯了?”厲老氣喘地看著她。
……
“不是我覺得,是您自己覺得自己當年做錯了。”顧小艾替他輕輕拍著背,低聲道,“否則,您不會在多年後的今天,饒過我。”
也許……給厲老再來一次的機會,他不會再對蘇言下殺手了。
“不,你跟她不一樣。”厲老自嘲地笑了起來,眼睛裏有著年邁的渾濁,“你這隻野貓簡單多了,在我麵前恨就是恨,討厭就是討厭,從來沒有隱藏過……蘇言不是,她在我身邊的時候,從來沒有說過半句實話。”
如果蘇言有顧小艾一半的簡單,有顧小艾一半的敢愛敢恨……
他就不會留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越陷越深,誤以為他和蘇言兩個人如此相愛……
……
顧小艾不知道這話算不算得是褒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