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染怎麼也掙脫不開,最後被他狠狠的按在牆上,電梯叮的一聲,終於在他們身邊打開,裏邊的人看見他們,發出“喝”的一聲驚呼,顧淮安揪住薄染的下巴,從她肩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裏麵的人:“看什麼看?”
裏麵的人匆忙按下關閉鍵,電梯繼續運行,薄染卻從他懷裏逃了出來,拚命的擦著嘴角,胸口起伏不定。
“薄染,你是這輩子第一個打我的女人。”
他說,聲音裏卻不含憤怒,隻是清冷的不帶任何情緒。
薄染看著他身上的襯衫,連鈕扣都沒來得係,淩亂的額發間濡濕著汗,顯然是匆忙追出來的。
“顧少,你放過我吧。”
薄染輕輕的顫抖,因為方才的激烈,也因為來自內心的恐懼。
她知道說出這句話後,顧淮安就不僅僅是和她玩玩而已了,而這種人,一旦認真了,就像魔鬼,纏上了你永遠掙脫不掉。
顧淮安上前一步,向她伸出手。
薄染以為他要還自己一巴掌,本能的閉上眼往一邊側開,他的手卻隻是放在她額前,拂開了她的劉海。
薄染睜開眼,乍然對上他溫柔深邃的眼神,仿佛漩渦一般專注迷人。
薄染猛的推開他,神色慌亂,心口發緊。不知是因為他剛剛那個吻,還是這一刻的溫柔。
觸及她的慌亂,顧淮安嘴角突然浮起一抹誌在必得的笑。
“薄染,你早晚會心甘情願的到我身邊。”
他的聲音深沉,幹脆,低低的帶著回音。
說罷,將一張房卡塞進她手中:“今晚你睡這裏。”
見他踏進打開的電梯門,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那你……”
沒等她說出口,他已經在電梯中站定,回過身來:“你想留我下來?”
薄染暗咒自己多嘴。他堂堂顧少爺還能沒有去處,何況也不會和一個剛剛打了他一巴掌的女人再待在一起。
好在他隻是說說,並沒有真的留下來。
電梯門在她的眼前闔上,薄染才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回到客房,薄染怕他反悔再回來,為了安全起見,把房門反鎖銷上,才敢放心的去睡。
這一晚卻是輾轉反側。顧淮安赤裸的上身,那個激烈的吻,始終在腦中回蕩。薄染茫然的平躺在大床上,盯著白色的天花板,一陣陣心悸。
其實撇開一切不談,跟顧淮安在一起,的確是對裴錦年最好的報複。
但是一麵對他,薄染就忍不住的顫栗,發抖。那是生物麵對危險時本能的反應。雖然他不斷的示好,但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薄染腦中提醒:避開他,避開他……你惹不起。
一整晚,每當聽到門口的任何風吹草動,薄染就自動的神經緊繃,然而顧淮安的確信守諾言,沒有再回來過。
第二天,薄染頂著一對熊貓眼起來洗漱。
退房時,前台小姐遞給她五百元說:“這是您住房時的押金。”
薄染一臉尷尬,難道她還拿著這五百塊去找顧淮安,說“顧少,還你押金。”
這不等於羊入虎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