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拎起袋子,從裏麵的襯衫上拈起一根頭發,從長度和柔軟度來看,都是屬於女人的。
他垂眸沉思了一會,順手將頭發夾進一本書中,拿起電話:“幫我聯係醫科大學的鄒教授。”
薄染用鑰匙打開門的時候,陶子正在家包餃子。
她這兩天恢複得很好,臉上傷口幾乎看不見了,心態也回複了以前。
陶子看見薄染就愣了愣:“你不說這兩天加班搬回公寓住嗎……”
沒等到回答,薄染已經一頭鑽進客廳,瞅見陶子隨手擱在茶幾上的一包女士香煙,從裏麵抽出一根就往嘴裏塞。
陶子連藏都來不及藏:“誒,你不是不抽煙嗎?”
“沒事,心煩……”薄染扭開臉,不讓她從自己嘴裏把煙拽走,兩手開始在茶幾上到處摸索打火機。
陶子愣了下,笑了:“沒事你抽什麼煙啊?又在哪受委屈了……”
她話沒說完,薄染已經找著了打火機,連同整包煙一起拿著進了自己的房間,啪的反鎖了門。
陶子撓了撓頭,忽然想起什麼,從薄染的包裏扒出手機,一條條翻最近的通話記錄。最後終於讓她在短信裏找到了端倪,最近一條,正是薄染發給裴錦年,讓他來接念念的。
“果然跟渣男脫不了關係。”
陶子正低咒著,突然電話在手中震起來,陶子看了眼,是陌生來電,想去敲門叫薄染,鬼使神差的,卻按下了接聽鍵,放在自己耳邊,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負心漢。
出乎意料的,電話裏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非常溫婉。
“薄小姐,不知道你明天有沒有空,我已經和思成提出離婚了,他約我明天去見律師,你可以陪我一起嗎?”
“……”
陶子其實並沒有聽清“思成”這兩個字,隻是覺得尷尬,離婚這麼私人的事,被她偷聽了。
她有點歉意:“不好意思,我不是薄染。她在房裏,我幫你叫她?”
對方愣了愣,仍舊是十分客氣的:“不必麻煩了,請幫我轉告她一聲就好。我是魏思成的太太,溫亞娟。”
“……”
“您……還在嗎?”
陶子猛的回神:“噢……好,我知道了,我會幫你轉告的,你放心好了。”
溫亞娟說了謝謝,終於掛斷了電話。
這一次,陶子確認自己沒有聽錯,是魏思成,魏思成!
咚咚咚,咚咚咚——
一口濃煙深入肺腑,薄染還沒來得及吐出,就被門上急促的敲門聲震得嗆到了。
“咳咳……”她一邊咳得麵紅耳赤,一邊去開門。
“怎麼了?”
陶子站在門邊,手裏拿著她的電話:“你有電話,魏太太找你。”
“噢。”薄染聽完就要去拿手機,突然愣了下,瞪大眼睛看著陶子,“……你和她在電話裏說了什麼?”
陶子搖搖頭:“我什麼都沒說。倒是想問你,為什麼背著我去找魏思成的老婆?”
薄染抿了抿唇,知道瞞不下去,索性坦白說:“不是我找的她,是她自己找上門來,她說想離婚成全你和她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