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子立刻不樂意了:“這個點兒,代駕都下班了,哥們給你做免費司機,還不準過過嘴癮了?不然你這一副被人甩了的慫包表情是幾個意思……”
這話要放別人嘴裏那絕對是駭人聽聞,風流倜儻的顧大少爺何時被人甩過,隻有他甩人的份兒,而今晚,也確實不是薄染給他臉色,隻是他自己心裏不快活罷了。
明明是他提出的離開,為何卻有一種被人甩了的感覺?
況子一瞅他這失落的表情,就覺著這哥們是沒救了。既是幸災樂禍,也是感歎:“當初聞靜離開的時候,你用了多少年才從陰影裏走出來?那會兒你怎麼跟哥們保證的?別怪哥們沒提醒你,情之一字,看得太輕,傷人,看得太重,傷己。寧可傷盡天下女人心,也別把自己那顆心給賠進去咯。”
他說完扭頭,顧淮安卻隻是沉默,搖開了一條窗縫,靜靜的點上一根煙。
淩晨的風帶著點蕭索,合著煙草的味道透進肺腔裏,絲絲的涼。兩側的路燈飛快的從身邊倒退,留下一列列斑駁的光影。
況子搖搖頭:“我看你是栽了,沒救了……”
相鄰車道上有輛出租車,嗖的就被拋在了身後,顧淮安把煙掐了,突然說:“幫我找一個人。”
“啊?”況子沒聽清。
“一個孩子,今年應該四五歲吧,滿月的時候從育英福利院被抱走的……”
“停,停……”他說到一半,被況子打住。
顧淮安看了他一眼,隻是兀自說下去:“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吧?事成之後,好處少不了你的。”
“等等,”況子隻是一徑的皺眉,“你好好的找什麼人?你先告訴我,是你要找的還是她要找的?”
這個“她”都不需要做多想。
顧淮安頓了頓,忽然唇角一揚,露出上車以來第一個笑容:
“她要找的和我要找的有什麼分別?”
況子愣了下,輕嗤了聲,沒再多說。心裏卻暗忖,難道以後自己見到那姓薄的丫頭得叫子了?
早上到天輝,薄染就開始整理手頭工作,安排去工地上的時間。
小雷幫她查看日程的時候,突然驚訝的指著電腦說:“哇,原來裴總這幾天在美國啊,難怪一直不接小染你的電話。”
薄染聞聲,走到她桌前探頭一看,原來是彈出的窗口新聞:說裴氏計劃近期在美國上市,裴錦年已經親自飛到美國,和美國那邊的投行人士交流。
難怪裴氏上下的態度這麼緊繃,一點兒口風都不肯透。在這個上市的節骨眼上,任何不利消息都會影響裴氏地產的市值估價,這種動輒幾十億甚至上百億的談資,天輝在裏麵根本是不值一提的炮灰。
薄染看完新聞,就去見了董事長虞明輝,把自己和裴錦年的通話進展一一報告。
虞明輝聽說裴錦年肯讓高經理配合,再給天輝一個機會,也是鬆了口氣,但麵對薄染時依舊嚴肅沉重:“你親自去一趟也好,最好在裴總回國前就積極解決了,也讓裴錦年看到我們天輝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