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感激裴總你沒有強迫我,也沒有為難我。這點是我認為您和陳樹坤那種人最大的不同,裴總對我的照顧,我知道謝謝二字已不夠表達。”
薄染這段話,恭維居多,卻也是實話實說。
都已經到這份上了,再繞圈子隻會讓他反感,不如就攤開了明說。
裴錦年直視著她的眼睛,忽而笑了:“小染,你真的很聰明。如果這件事追究下去,最終會對你不利的話,無論如何,我都會放你一馬。”
“會嗎……?”薄染看似喃喃自語,其實心跳很厲害。
但裴錦年嘴角的笑紋卻更深了:“你明知道就算見不到我,不說這些話,我也會放過你,但你還是說了。你這些話不是在感激我,你是在提醒我,就算我給你再多縱容,我依舊是你的客戶,而這個客戶比陳樹坤僅僅好的一點——是不會對你用強!”
他忽然傾身至床前,居高臨下的盯著薄染:“既然你那麼聰明,會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薄染被他盯得臉色發白,心跳如鼓。
是,她就是仗著他喜歡她,隻要他不捅破這一層窗戶紙,她依然能沒心沒肺的享受著他的縱容,卻不把他的感情當一回事。
“裴總……”良久,薄染才眨了眨眼睛,道歉的話已經到嘴邊,裴錦年卻突然間鬆開手,走到了門邊。
“抱歉,我抽根煙。”
病房的門開著,從薄染這個角度,能看到他眉頭緊蹙的靠在牆上,低頭點煙的樣子。
側影……竟有幾分落寞的樣子。
等他抽完煙回到室內,神情已恢複冷漠。
“項目的事我不會再追究,當然,前提是天輝嚴格遵守合同,不再出什麼岔子。”他頓了頓,漆黑的雙眸凝視著麵前的薄染,突然伸出手,用食指撥開她臉頰旁的一縷發絲。
“作為交換,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薄染向後躲了躲,他的大手滑空,落在她下巴上。
察覺到她眼中的警惕,他的唇角彎了彎:“放心,我不會強迫你做不願意做的事。”
他深邃的黑眸裏一片真誠,薄染望了他許久,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其實他要真拿項目要挾她,走投無路的話,她也許隻能就範。
他替她把放在外麵的手掖回被子裏,問她:“現在事情解決了,你是要再清淨幾天,還是跟我回市裏?”
薄染臉上一紅,低下了頭。原來他一早看出她是逃避問題才不肯出院。
“我也該回去了,手頭一堆事沒有處理。”
他點點頭:“我讓林銳去幫你辦出院,你的行李都在酒店吧?打個電話讓高致遠送過來。”
薄染忙阻止:“不用麻
煩高經理了,我自己回去拿……”
話音未落,已被他打斷:“現在外麵都是記者,你要想引起騷動,再上一次頭條,就自己回去拿。”
薄染沉默。裴錦年回國,記者一定早早收到消息了,看他的樣子,似乎一下飛機就趕來了。
果然,薄染換好衣服出去,就看見他的行李箱還擱在病房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