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車頭,把一大把的粉鈔撒向天空……
他們在陰暗狹窄的地下室裏打枕頭戰……
他追了一公裏,追得氣喘籲籲,滿頭大的站在她麵前說,聞靜,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那麼多的過往,恍如隔世,如今,他輕描淡寫的一句“結束了”,便輕易勾銷。
可愛情是這麼容易一筆勾銷的嗎?他們得互相虧欠著,才能記住彼此啊!就是恨,她也要在他心上留下一點痕跡,哪怕是想起她就恨得牙癢癢也好,總比被他這樣雲淡風輕的就忘記!
薄染上了樓,沒有回辦公室。
她現在渾身發抖,冷得直哆嗦,不想回去被人發現異樣。
她把自己鎖在洗手間的槅門裏,靠著牆壁坐在地上,想了很多事情。
聞靜沒有錯,顧淮安也沒有錯,他們隻是情深緣淺,差一點緣分。
就算聞靜真有了顧淮安的孩子,那也是他們年少輕狂時犯的錯,輪不到自己置喙。
錯的是她自己,從一開始就不該和顧淮安開始。
現在卻陷在這個局裏,無論她抽身或是不抽身,似乎都不對。
她很明白這個道理,不應該責怪顧淮安,但就像是你穿過的一條裙子,你很喜歡它,把它洗得幹幹淨淨每天都要穿出去,忽然有一天,你發現這裙子其實是被別的女人穿過的,而且那女人還在上麵留了點擦不掉的汙痕。
那種如鯁在喉的感覺,怎麼也揮不去。
……
過了很長時間,薄染才從洗手間出去。
原因是她發現了一件既擔憂又羞於啟齒的事,從昨天到現在,她小便中一直帶著絲絲血跡,而且有刺痛感。
按說已經過去一天了,她也吃了藥了,就算有炎症也不該這麼明顯了。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去醫院看看。
丟臉是小,萬一染上什麼病那才事大。對裴錦年那種人渣,她還真不敢抱以全然的信任。
顧淮安回到樓上,仍沒見薄染回來,在她的辦公室等了良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問:“薄染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一部的一個同事說:“咦,我剛才還在電梯口看見薄主管呢,她好像下樓去了吧。”
顧淮安一聽,急忙又按亮了電梯。
下到一樓,直接問前台:“有沒有看到銷售部的薄小姐?”
前台愣了愣,指著門口:“薄小姐剛出去啊?”
他追上去,正好看到薄染上了一輛出租車。
顧不得去車庫取車,他直接攔下身後一輛出租,跳上去說:“跟著前麵那輛車。”
司機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多問,很快,兩輛出租車一前一後停在市府醫院前。
薄染下車付了錢,就去門診部掛號。
顧淮安發現她走路的姿勢有點怪異,好像腿不舒服似的。
他跟上去,在門診部問:“剛才那位小姐掛的是什麼科?”
門診部的小護士瞟了他一眼:“你什麼人啊?”
他咬牙:“男朋友!”
那小護士又多看了他幾眼,大概因為他長得帥,如實回答:“婦產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