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宵夜已經快十一點了,顧淮安開著他那輛騷包小跑,在高架上漫無目的的兜著圈。
深夜高架上都沒什麼車了,他卻不想回家,知道回去也是睡不著,要麼喝得酩酊大醉,要麼就得吃安眠藥,倒不如就這麼在路上兜著,讓風清醒清醒。
手機上梁少的號碼閃了好幾次,他看了一眼,伸手按了靜音,就丟在副駕駛座上沒管。下了高架正好遇上紅燈,夜裏靜靜的,就他一輛車停在十字路口。他把手機翻出來又看了看,還是調轉車頭,朝梁子他們常去的牌室開了過去
一進牌室,裏麵嘩嘩嘩的洗牌聲就傳了出來,包廂裏頭烏煙瘴氣的。
顧淮安抬手在空氣中虛無的揮了揮,正好梁子在撿牌,抬頭看見他,立馬打招呼:“呦,顧少來了,你這大少爺從城東散步過來呢,哥們打了十來個電話也沒見你回一個,叫一夥人好等。”
顧淮安脫下外套,往沙發上一擱,幹笑了聲:“你們這不是牌搭子都湊夠了嘛,還叫我幹嘛?”
他眼神一瞟,發現況子也在。倪況這小子這些天也不知道忙什麼,消失了好一陣子,這時候看到他,竟像是幹了什麼虧心事似的,心虛的低下了頭。
顧淮安嘖嘖稱奇,再看牌桌上其他兩人,梁子和況子是他認識的,從小的發小,葉二公子是京裏頭的高幹子弟,犯了事被家裏老頭罰到江城來麵壁思過,實際呢,丫在江城吃喝玩樂,樂不思蜀了。淮安他們幾個也知道,京裏頭的得罪不起,因此有什麼好玩新奇的,都叫著這位葉二公子。
唯獨麵生的這個,叫劉向,外地人,在家鄉搞了幾個土地項目,發了筆橫財,有點暴發戶的性質,來江城大概也是做生意的,不知道怎麼搭上梁子,今晚被梁子拉過來的。
聽到顧淮安這話,梁子伸手一張紅中就甩了出去,指著身邊的劉向說:“嫂子要生了,劉向得回去陪著媳婦。”
那劉向聽完就起身要給顧淮安讓位:“我老婆打電話催了好幾回了,就等顧少你過來接我位子呢。”
顧淮安鬆了鬆領子,指著一桌人笑說:“你們幾個夠損的,人家老婆要生了,還叫人來打牌。”
一桌人都咯咯笑起來,顧淮安這話明著損那三人,實際在損這劉向呢。
那劉向也不是聽不出,摸摸嘴說:“女人不能太寵,寵慣了以後能跟你鬧翻天。”
梁子立馬接過去說:“你這話還差不多,不然以後誰還敢跟有家室的玩牌,玩到正起興呢,家裏河東獅吼,三缺一,多沒勁……”說著又催顧淮安,“快,淮安,興頭上呢,趕緊坐下。”
顧淮安抻了抻手臂,在劉向原先的位子上坐了下來,伸手接過一人遞來的煙,拿打火機點上,吸了一口,吐出煙圈說:“你們幾個,早晚有一天栽女人手上,看還說不說出這種混帳話!”
那葉二公子最先笑了:“我可是孤家寡人一個,別扯上我。”
梁子忽然想起:“淮安,上回況子說你交了一個小女朋友,絕色傾城,把你迷的神魂顛倒的,怎麼一直沒見你帶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