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打情罵俏完全無視旁邊還有個第三者圍觀。油膩的腔調連周進這種悶性子的人都快聽不下去了。
這下他完全不會懷疑薄染為什麼會坐在裴錦年的椅子裏了,以裴總這架勢,有一天,薄小姐騎在他脖子上,自己都不會詫異了。
但他隻是不平,裴總這架勢,和那些古時候色令智昏的昏君有什麼不同啊,這還是僅用三年時間就在地產業異軍突起,八年內平定江城地產界、冠上江城首富稱號的裴錦年嗎?
周進忍不住的皺眉,扶著下巴“咳咳”提醒。
大概裴錦年也覺得他礙事了,挑眉掃了他一眼:“周秘書還有別的事嗎?”
周進真想撞牆了啊,難道這兩人在辦公室打情罵俏才算正事?
薄染也覺得再鬧下去有點過火了,遂理了理衣擺,從裴錦年腿上跳下來,低聲說:“我下去工作了。”
裴錦年留戀的拉著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撫了撫,說:“晚上下班等我,一起去接念念。”
薄染還在遲疑,那邊周進已經出聲提醒:“裴總,你今晚和稅務的孟局有個飯局。”
薄染正好沒借口推脫,這時趕忙推開他的手,說:“工作要緊,稅務的應酬推不得。”
他好看的眉習慣的皺起,無奈卻也隻能點了點頭。
薄染從周進身邊走過,刻意放緩了步伐,笑眯眯的輕聲道:“周秘書真是個稱職的好秘書。”
表麵稱讚,實則示威。她篤定,看到剛才那一幕,周進不會再把她坐在裴錦年辦公椅裏的事當成一件事兒來說。
果然,周進咬牙切齒的斜了她一眼。奸妃,奸妃啊!
等薄染帶上門出去,裴錦年臉上的笑容即刻收斂,便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從煙盒裏抽了根煙,麵色陰沉的點上,良久,抬起漆黑的眸子,目光含著碎冰似的,涼涼開口:“說吧,到底有什麼事?”
周進被他的口氣噎了下,裴錦年這副表情,明顯是嫌他剛才多話了。本來還想提提薄染的事,這會兒也不敢冒死去觸黴頭了,便開門見山的直揭正題:“青城那邊今早打電話來了,問裴總您今年什麼時候回去?”
裴錦年把手伸到煙缸邊撣了撣。
他身邊從創業起就一直用到現在的人,隻有林銳和周進。
林銳是他親手提拔的,而周進,卻是母親那邊的人。
所以算起來,周進從他離開青城時就跟著他打江山了,甚至連他的起居也一並打點著,卻終究不得裴錦年重用。
裴錦年二十來歲出頭的時候,還十分倚仗周進,畢竟是他從青城帶出來的人,算他半個家人了,當初籌立裴氏、報複薄家,都是周進在背後一手幫他出謀劃策,但後來裴錦年事業做大了,有些事就開始瞞著他了。
周進仔細算算,也就是從裴總認識了這個薄小姐開始吧。
那時候薄小姐才二十一歲,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大學生,其實他有次開車送裴總,在車上見過一次薄染,但薄染當時沒什麼心計,估計也記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