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裏回蕩著他沉重的喘息聲。
裴錦年的心跳仿佛停滯了一般,有些空洞失神的望著天花板。
掌心滾燙粘膩的觸感慢慢冰冷,釋放過後,卻是無盡的空虛和冰冷。耳邊,那樣軟糯的聲音還在持續回蕩著:“裴錦年,你這個大騙子……”
他轉過頭去,對著手機裏的那張睡顏淡淡的笑了一下:“我騙了你一次,你卻騙走我一生,我們扯平了……”
裴錦年去浴室裏衝了個澡。
溫熱的水澆在身上,卻澆不熄身上的那團火似的,下身某處依然脹痛得厲害。
有些事情真的會上癮,沒嚐過那種滋味,也許還能自我滿足一下,一旦嚐到了那種從身到心完美契合的銷xiao魂蝕骨,就不再是他的左手能夠替代的了。
越是洗,身上越是上火,索性把水溫調到了最低。
浴室裏的架子上,擺的是他讓秘書去新買的洗發水和沐浴露,秘書遞給他的時候,眼神怪異極了。
因為那是女用香型。
家裏的洗滌劑也被他統統換了一個牌子,和在薄染家廁所看到的一樣。這樣他隻要一躺下,枕套和被子上就都是熟悉的香味,仿佛被她的氣息包圍一樣,連失眠都會減少很多。
裴錦年隨便揉亂了濕發,大手抹去鏡子上的水汽,仿佛還能看到薄染那張秀氣明豔的小臉,揮來揮去也揮不掉,他覺得最近自己可能著魔了,但卻不想醒來,換上她買的睡衣就從浴室走了出來。
結果看見小丫頭扶著他臥室的門框,在外麵探頭探腦。
擦拭頭發的動作停住,他微微蹙了下眉頭:“你不是睡了嗎?在這鬼鬼祟祟的幹嗎?”
小丫頭在外麵觀察了半天,覺得爸爸不像要發火的樣子,不由的自我安慰起來:爸爸到底是愛她的,染染隻算是外人,她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
於是大著膽子溜了進來,扯著她爸爸的新睡衣拍馬屁:“爸爸,我發現你眼光太好了,這件睡衣的顏色跟你真配。”
電視上女秘書拍男老板的馬屁,都是這樣的。
果然,裴錦年似乎心情愉悅,拿開了毛巾,對著鏡子照了照。連孩子都覺得好看,那就是真的好看了。
小丫頭繼續自以為是的說:“爸爸,你說像你這麼有品位的男人,怎麼會看上染染那樣的女人呢?她就最多隻能做做我的鋼琴老師,哪裏配做我媽媽?”
裴錦年的手一頓,斜眸睨了眼小丫頭,總算發現這小丫頭大半夜的拐彎抹角想說什麼了。
“聽說你們倆下午發生點矛盾?”
“是啊!”小丫頭著急的告狀,“她竟然打我……爸爸,你以後要是娶了她,她一定更得寸進尺,那我就要被欺負慘了”
誰知裴錦年竟然“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你成天欺負這個欺負那個,有個人管管你,挺好。”
小丫頭急得抓耳撓腮:“爸爸,你怎麼能這樣偏心?我會被後媽克扣的……”
裴錦年原本還算心平氣和,卻因為她這句話,忽然間眼神變得森冷,對著小丫頭厲聲道:“我說了多少遍,她不是你後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