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她在騙你,為何還要縱容她?
——還是對你來說,越是危險的遊戲,越好玩嘛?
裴錦年眼角眉梢的笑還未斂去,黑眸卻已逡的深沉。
過了很長時間,他握著電話,目光卻落在薄染剛剛離去的那扇門上:“對我來說,再多的顧慮,也比不上我愛她。”
原是很深情的一句告白,尤其從這張冷漠冰霜的臉上說出來,若是有女子在場,該是神魂顛倒了。
可電話裏的人聽到,卻是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愛?你這個人,可能嗎?”
裴錦年也被他說笑了,反問道:“為什麼不可能?”
“別人我都信,就你這個人,絕對不可能。”電話裏的人似對他十分了解,一口氣就肯定的下了結論。
裴錦年倒挺感興趣似的:“喔?那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
“……”電話裏原本略顯聒噪的男人,忽然沒了聲。
過了一會,沉沉問他:“說實話,你到底打算把那個女人怎麼辦?”
裴錦年也頓了頓:“實話就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靠,廢話!”那人生氣的擱了電話。
薄染走進電梯裏,看著鏡壁上自己清晰的倒影。
腦海內反複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
勵紹霆說: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女人,能把裴錦年迷住……
我敢說,國內二十年內,沒有一個年輕企業家,可以與他媲美……
而裴錦年卻說:勵紹霆接手天輝,一定另有所圖。
兩個聲音在腦中交替回蕩,她該相信哪一邊?又或者,兩邊都不信,僅靠自己的判斷?
可是她不過是個涉足商界不足一年的小菜鳥,如何能玩得過他們這樣浸y商場多年的老手。
與他們相比,薄染更覺得自己像個赤條條的新人。
回到辦公室後,薄染仍為此糾結著,工作也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下午四點鍾,林銳從總裁辦打來內線,告知她晚上訂下的餐廳地址,薄染這才想起來答應了裴錦年共進晚餐,急忙收拾了一下,就提早下班了。
回到家,鑰匙剛插cha進鎖孔,薄染就感到不對勁。
家裏有人!
她留了個心,把手包舉在麵前當防身,另一手緩慢的擰開了門。
喀噠一聲,她推開門,突如其來的鮮花芬芳令她一怔——
“生日快樂!”
一大捧的鮮紅玫瑰被推至麵前,薄染收過花,但真的還沒收過這麼大的巨型花束,該不會是俗氣的九十九朵吧?
但女人沒有不喜歡鮮花的,就算再俗氣也不失浪漫。
隻是藏在巨型花束後的人……
顧淮安放下花束,已向她張開雙臂,笑著邀請道:“我的薄副總回來了,先過來抱抱。”
薄染僵硬在門口,沒有動。
他怎麼知道自己生日的?她從來沒告訴他啊。
倒是現在誰都能輕易進到她家裏來了,這個小區的安保到底行不行啊?
像是猜到她的質疑,顧淮安聳了聳肩:“誰叫你那麼單純,備用鑰匙都藏在門口地毯底下啊?我上回來就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