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屋裏翻箱倒櫃,外麵沙發上的男人也沒醒。看來是真醉死了。
從屋裏出來時,薄染順便拿了一條毛毯出來,蓋在顧淮安身上。
沙發上的男人嘴巴抿了抿,將身子蜷成一團,隻不過皺了皺眉,又繼續睡了。
真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公子哥啊,睡著的時候完全就是個無害的孩子嘛。
想著想著,不知從哪冒出個古怪的念頭,要是當初倒的不是薄家,而是顧家,估計顧淮安出去做小白臉,也不至於像她混得這麼慘。
睡夢中的顧淮安像是知道自己被人詛咒了,呢噥著皺了皺眉。
薄染趕忙閃人。
上午的時候,公司來了一幫人,神情嚴肅,態度倨傲。裴錦年親自下來迎接的,要請他們去總裁辦坐坐喝喝茶,那些人卻不給麵子的拒絕了,直接要求去財務部。
薄染猜測那些便是裴錦年昨晚說的稅務的人了。
一早上公司都在討論,薄染旁敲側擊聽了一些,大部分員工都認為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公司根基龐大,財力雄厚,帳務透明,怕查什麼。
午飯的時候,薄染看見裴錦年又跟那些人一起下樓了,應該是設了飯局。
她坐在辦公桌前,敲著筆頭,很好奇事態到底怎麼樣了,但又不敢直接去問。
下午兩三點的時候,裴錦年的車停在樓下。
透過大樓玻璃窗,看見他和林銳一同走進大樓。
薄染數次拿起桌頭的內線電話又放下,心頭突突狂跳,手心已經冒出汗了,終於,她定了定神,撥出了號碼。
“喂,總裁辦。”是林銳的聲音。
薄染清了清嗓子:“林特助,裴總在嗎?”
林銳聽出他的聲音,語氣不再那麼生硬:“我幫你轉進去,裴總中午喝得多了點,你說話小心些。”
因為是薄染,所以林銳才格外提醒了句。
薄染卻從他的話中察覺到,這次的事似乎不是那麼好解決的,不然裴錦年不會親自出席飯局,還喝得那麼多。聽林銳的口氣,裴錦年應該是心情不大好。
電話裏嘟的一響,隨後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喂。”
“……是我。”薄染頓了頓,問,“聽說你喝多了?”
他咳了下,反問:“林銳告訴你的?”
“是我問他的。”薄染趕緊幫林銳開脫,想了想,又問:“那我今晚還過去嗎?”
“當然。”他一口肯定,“記得買菜,做好飯等我。”
從他口氣裏倒是聽不出什麼,事態到底有多嚴重,薄染打探不出,於是用玩笑的口吻:“為什麼不是你買菜,我做飯,這樣分工才合理啊。”
他在電話那端笑起來:“抱歉,我今天可能要加班。下次我買菜,我做飯,好不好?”
“好吧,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擱下電話,薄染幾乎可以斷定,這次稅務的人查上門,已經不是一句話就可以解決的事了,不然裴錦年不會今晚臨時加班。
勵紹霆拿到海南樓盤的資料卻一直暗著不動,恐怕就是等這個時機,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