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太固執,不下點猛藥,她擰不過來。
不過剛才薄染的反應也出乎了裴錦年的意料,沒想到她連城東項目的招標案都不管了,還一路追著車跑。
薄染覺得自己都快瘋魔了,隻要一想到將來想看一眼女兒,都得漂洋過海,心裏就一陣陣的難受。
裴錦年……裴錦年,他怎麼能這麼狠心?
不就是因為她在帝宮那晚說了重話,傷了他男人的自尊心,他竟然用這種方式懲罰她?
明知道女兒是她的命,他是要把她的命根子拔了。
薄染一路都是恍恍惚惚的,不知違章多少次,超了幾個紅燈,終於把車並入機場環橋,橋上限速是20,她明顯超了,到了候機大廳入口也不停車,就在環橋上一圈圈繞著,試圖找到裴錦年的車。
繞到第三圈,那輛熟悉的黑色奔馳就上了橋。
她一咬牙,踩下油門,速度直加而起,等奔馳剛剛排隊進入停車道,便一腳踩下刹車,紅色boter車身在橋正中劃出大半個弧線,整個打橫,車身滑坡插cha進了停車道,將後麵的奔馳逼得刹車不及,整個橋上隻聽見一陣尖銳的急刹車聲——
幸好裴錦年的司機也是個多年的老司機了,奔馳在急刹車後又向前滑行了一小截,車頭堪堪停在boter的車身前。
奔馳後頭的車全在緊急刹車,一時間隻聽到此起彼伏的刹車聲,幸好機場環橋上限速不高,才沒發生連環事故,但隔著車窗玻璃,仍能看見薄染臉上沾滿了冷汗,神情惶恐。
“s、h、i、t!”饒是裴錦年修養再好,這時候也忍不住爆出句髒。
她真是不要命了!就她那點斤兩的開車技術,也敢學人逼停?
要不是她那車性能還算好,這會兒已經裝上護欄了。
遠處的保安已經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一邊用對講機報告情況,一邊朝這邊走來。
裴錦年卻已經先打開車門,長腿幾步就邁到薄染車前,不由分說拉開boter的車門,一把就將薄染從車裏拽了出來。
“你不要命了?”
環橋上雖然抗議的車喇叭聲震天,但他沉著陰冷的聲音還是字字刻進薄染耳中。
薄染看到他,此刻到沒有方才那一會兒驚魂的失措了,眸光如水,異常平靜的直視他:“我要女兒。”
“你要女兒自己生去!”他的嘴角繃得緊緊的,聲線如滲了冰,“你不是說念念隻是你犯的一個錯嗎?”
“犯錯她也是我女兒!你不能獨裁的就把她送到國外,我不同意!”
“你同不同意關我屁事?”他聲音冷得跟對著談判桌上的對手似的,這一刻,她不是他的前妻,隻是他的敵人。
薄染的眼眶驀的紅了,仿佛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總之,我今天絕不能讓你把念念送出國!”
他冷笑:“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不同意法。”
說完轉身回了車上,摔上車門,對司機吩咐:“開車。”
司機愣了下,還沒鬧明白是怎麼回事。
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把車往後倒去,拉開和boter的車距,然後一轉方向盤,就要從boter旁邊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