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染回到病房,醫生正在給顧淮安做檢查。
醒過來就能逐漸恢複進食了,身體各項機能也會慢慢恢複,隻是頭上,腰上,多處傷口縫針,暫時還不能下床,需要人照顧起居。
顧淮安覺得這樣挺好的,要是薄染能天天這樣照顧他,讓他多病幾天也願意。
薄染在門口躊躇了半天才進來,顧淮安隔著醫生看見她,伸手就衝她招手:“杵在門邊幹什麼,過來呀?”
薄染一看他要動,就趕緊過去按住他:“你剛沒聽醫生說嗎,讓你好好躺著不要動。腰上縫了針,腿上石膏還沒拆,這樣亂動多危險。”
顧淮安被她像訓孩子似的訓著,仍然滿嘴是笑,仿佛甘之如飴。
醫生自然不會不識趣的待在這,吩咐幾句就離開了。
病房裏隻剩下兩個人,薄染滿是憂慮:“我……今天要走了。”
“……上哪?”顧淮安一怔,以為她隻是出院或回自己的病房。
走廊上,緊跟著上樓的裴錦年已經走到門外。
薄染抿抿唇,說出口:“我要回江城一趟,念念這兩天要進行手術。”
“手術?什麼病?”
“先心,家族遺傳。”
顧淮安凝著薄染,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打通她心口的路,現在就要放任她從自己眼皮底下溜走?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一定不能再這樣,不能再放手!
“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塊回去。”話說出來,連自己都詫異。
薄染的表情就更不用說了:“可是你的腿……”
顧淮安已經坐起來,要按鈴叫護工幫他收拾行李:“讓醫院借個推床,直接抬上飛機就行。你不是坐的私人飛機嗎?手術都做完了,也脫離生命危險了,何況這邊空氣也不好,回江城沒準好的快些。”
他說得煞有介事,仿佛立刻就要付諸行動。
在門外聽著的裴錦年終於按耐不住,推門進來了。
睨著薄染的眼角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淡嘲,問:“東西收拾好了嗎?”
薄染一驚,趕忙回頭:“收好了,可是……”
“收好了,我們就走吧。”裴錦年一點糾纏的機會都不留給顧淮安,過來接過薄染的行李包就要拉著她走。
顧淮安立刻坐起來:“我還沒準備好,我跟你們一起走。”
他這一激動,就牽扯到腰上傷口,不禁“嘶”了一聲。
薄染趕忙抽出被裴錦年握著的手,回到床前,緊張的問:“怎麼了,扭到哪了?不是讓你躺著不要動了嗎?”
裴錦年看著薄染,斂了眉細細探究,一點小傷,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嗎?
要是有一天換了躺在床上的是他,她也會這麼緊張嗎?
顧淮安鬆了口氣,抓著她的手不鬆:“你等我一下,我打電話叫何其進來收拾。”
薄染陷入危難。
一旁,裴錦年帶著些許淡淡笑意,問:“你要跟我們一起走?你問過機主的意見了嗎?去辦過手續登記過了嗎?”
就算是私人飛機,用的私人停機坪,那也得事先申請,所有登記人員按手續登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