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她嗔怪道。
裴錦年微微一皺眉,但還是笑著道:“我記得這裏以前有個酒窩的,上哪去了?你把它藏起來了?”
薄染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忍不住輕笑了聲:“幼稚。”
裴錦年卻滿足的笑了笑:“原來還在嘛,那麼漂亮的酒窩,幹嘛老藏起來。”
他這是拐著彎說她不會笑呢。
吃完飯,裴錦年提議她出去走走。
薄染說沒心情,卻被他強行拉著手:“你這女人,怎麼跟其他人都不一樣,每天出去逛逛街,買買東西,約閨蜜打打牌喝喝茶不好嗎?整天就想著簽合同拿地。你把這些事都做了,讓男人去做什麼?”
薄染撇嘴:“我變異了,行不?”
走出酒店,頭頂的藍天澄澈如洗,陽光明媚,是冬日裏難得暖陽。
薄染忍不住閉上眼,深吸了口氣。
裴錦年牽著她的手,揣進自己的大衣口袋裏,問她:“偶爾出來走一走,心情是不是好很多?我看你呐,心病都是自己憋出來的,除了陶子也沒什麼朋友了吧,什麼事都往心裏藏,能不累嗎?”
薄染本來心情舒暢了些,聽到後半句就皺起眉:“裴錦年,你管的是不是太寬了點?”連她交沒交到朋友也要管?
他也不惱,在口袋裏更加攥緊她的手:“人都要有個伴兒的,好比那邊橋上的鴿子,你看,都是成雙成對的。有些話沒有朋友說,跟我說也是一樣的,我保證是個合格的樹洞。”
他早就看出她有心事,一點一點,循循善誘,希望她能吐露心聲。
薄染卻斜了他一眼:“裴錦年,我以前沒發現你這麼矯情呢?”
“……”
常聽人埋怨男朋友不解風情的,但裴錦年肯定,薄染骨子裏的風情一定都被狗吃了!
因為是散步,兩個人都挑了一些風景優美人流稀少的地方。
西洋街顧名思義,道路兩側都是些歐式建築,花園洋樓,參天的金色梧桐形成天然的穹頂,將路麵籠罩,陽光透下陰翳的碎影。
這條路上有許多高檔咖啡店,精致的手工製品店,和一些畫廊以及設計師自營店,充滿了藝術氣息。
路中段是一座巨大的天主教堂,是民國時期留下的文化遺產,現在成了旅遊景點,因為今天不是周末,沒有做禮拜的信徒,教堂裏空曠曠的,一個人都沒。
裴錦年挽著她的手,從兩旁的座位中間一路走到牧師宣講台前。
空曠的空間裏甚至聽得到兩人腳步的回聲,一步,一個回響,隆重的有點像舉行婚禮時。
裴錦年似乎和她想到了一處,停下來,扭頭望她:“當初結婚沒有穿婚紗,也沒有走教堂,是不是很遺憾?”
薄染怔怔看他。那時候當然有的,每個小女生做夢都會構想著自己披著白紗的那一天,而她的婚禮卻是純中式的,穿複古旗袍,一道道繁雜的習俗禮儀。
裴錦年忽然執起她的手,教堂頂部的彩色窗格映下斑斕的光線,折射在他英俊雅致的臉上,他黑眸專注凝睇著她,認真開口:“薄染小姐,你願意嫁給裴錦年先生,永遠忠誠於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