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後,薄染和顧淮安的相處方式仍然恢複原樣,舉止得宜,客氣有禮。甚至比之前更刻意的避嫌。
除了薄染偶爾會親自下廚做一桌菜。但顧淮安因為顧市長的事變得很忙,並不常常回來吃飯,薄染也從不打電話問他。
到七點他不回,便自己一個人吃飯,將剩下的菜用保鮮膜封好放進冰箱。
晚上顧淮安如果回來,也不會驚動她,自己就習慣的拿了冰箱裏的菜放微波爐轉熱。
薄染第二天起來,總能發現自己做的菜都被吃光光了。
這樣的相處模式一直持續了幾天,甚至讓薄染覺得那晚他突如其來的“求婚”隻是個錯覺。
這天晚上,薄染看著電視,靠在抱枕上睡著了。
顧淮安進門時,便看見躺在沙發上的人兒,刻意放輕了動作。
走到沙發前,關掉電視,俯身將薄染抱了起來。
從外麵一直抱到她的房間,放在床上,人生第一次親手給女人脫掉鞋襪。
薄染驀然轉醒。
顧淮安大幅度的俯身姿勢,他的雙手撐在她枕頭兩側,看著床上躺著的薄染,並沒有動,靠在她鬢發一側的手抬起,撫了撫她的頭發,要吻下去。
薄染眨了一下眼。
這時,顧淮安的手機響了。
他的動作停在一半,掏出手機蹙眉看了一下號碼。
薄染已經因剛才那個即將落下的吻而閉上了眼睛。
顧淮安看完號碼後,就直接掐斷了電話。
薄染微微張開眼,就看見他的唇再次落下來。
目標不是她的唇,隻是額頭。
薄染咬牙,克服著心裏的排斥。
隻是,顧淮安的手機再次響起,鈴聲一遍一遍,十分執著。
薄染借機坐起,問他:“這麼晚了,誰打來找你?”
顧淮安看了一眼她:“聞靜。”
“……”薄染沉默了一會兒,大度的說,“那你接吧,這麼晚了找你應該有事。”
顧淮安起身,一邊走到遠處一邊接了起來。
薄染隱約聽見他的講話聲,但聲音不大,他的背影看上去也並不輕鬆,習慣性的拿出了一支煙點上。他腰上的傷才剛拆線,按理說醫生應該囑咐過他戒煙戒酒,而且,一般男人以那種動作抽煙,多數屬於心煩的表現。
薄染覺得,自己幾天前答應得是否太莽撞了。
如果是大學時期談戀愛,就簡單的多了,愛了,就義無反顧,煙花般美,即使沒有結果,隻要曾經絢爛。
但是,現在顧淮安和她談結婚,她總覺得火候未到。
他接了三分鍾了,還沒說完。
高大身形背對著她,低頭抽著煙。
薄染安撫自己,也許是她想多了,女人的心思總是格外敏感,一旦疑神疑鬼,就很難平複。
過去了五分鍾,他終於掛斷電話,回來。
“rry。”這是他回來後和她說的第一句話。
薄染愣了愣,忙扯出一抹無所謂的笑容:“你應該有自己的隱私,不用和我道歉。”
“染染,”他叫了一聲,已經掐了煙,呼吸還是帶著淡淡的煙草味,“我一直希望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盡量不提起聞靜這個人。我離開去接聽,是不想讓你聽見我和她通話的語氣和方式。這麼些年,就她這麼一個人,讓我恨了又恨。事過境遷,愛恨都被時間消磨沒了,染染,我希望你能理解並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是純粹的,我的過去不會影響到我對你的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