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親手摘的?
薄染訥訥的看著他,一時不知做何反應。
他笑了下:“你剛才是不是在關心我?”
薄染急忙扭過頭:“我去給你拿毛巾,先把濕衣服換下來。”
經過客廳,看見趴在茶幾上睡著的小丫頭,裴錦年搖頭笑了下。
薄染怕他責怪孩子,忙替小丫頭解釋:“小孩子吃完了容易犯困。”
裴錦年沒說什麼,剛想伸手把孩子抱起來,顧及自己身上還潮著,於是去二樓拿了條毯子下來給小丫頭蓋上。
薄染正好給他拿毛巾出來,看見他為小丫頭蓋毯子的動作,明明是個連笑容都吝嗇的男人,偏偏做這動作充滿了柔情,仿佛能入畫一般。
薄染覺得,其實裴錦年並不是不疼女兒,隻是他的疼愛方式和她表達的不同而已。
裴錦年回身,發現薄染正出神的望著自己,朝她走過去。
薄染猛的回神,把手裏毛巾遞給他:“先擦一擦吧,要不進去衝個熱水澡?我幫你去拿睡衣。”
裴錦年接過毛巾時,回握了一下她的手,點了點頭。
回到臥室,薄染打開裴錦年的皮箱,兩人一回來就忙著做飯,連行李箱都沒打開過。
她把裴錦年的襯衫,西裝,t恤全都分門別類的掛起,再把自己的衣服和他掛在一起,衣櫃很寬敞,剩下的隔層,放皮帶、領帶、襪子和一些小配件。
最後,拿了一套黑白格子睡衣,到浴室前敲門。
沙沙的水聲裏傳來男人低啞的聲音:“進來吧。”
薄染擰了一下門把,門沒鎖。
洗浴間和衛生間之間用一道毛玻璃隔著,隱約能看見男人健碩的身形。
薄染臉有點紅,把手裏的睡衣和男士內ku褲放在洗浴間外觸手可得的架子上,然後又拿起台子上他換下來的濕衣服,和中午兩人換下的一起扔進洗衣機。
離開衛生間,又看到他摘回來那捧玫瑰,也沒有係,就那樣一枝枝散在桌上。
薄染覺得就那樣放著有點可惜,去廚房找了隻空酒瓶,洗幹淨了盛上清水,放在窗台上,將玫瑰一枝枝插進去。
剛栽的玫瑰需要修剪,薄染拿著剪刀,一邊剪去多餘的枝杈,一邊對著玫瑰發呆。
五年前,還是個大學生的自己,遇到裴錦年這種成熟多金的男人,自然會飛蛾撲火。
五年後,經曆過這麼多坎坷,她以為自己變得成熟和理智了,可看到他捧著那一束玫瑰站在自己麵前時,還是無可抑製的心動,像個狂熱追星的小孩子,滿心滿眼都是他。
不可否認,她是愛裴錦年的,曾經是,現在是,並且將來還會繼續愛著。可這份愛總會下意識的有所保留,害怕受傷害,不敢再像五年前一樣,什麼都不顧的豁出去愛……
薄染坐在床邊,垂下了眸,稍不留神,指尖就被玫瑰的刺紮了一下。
裴錦年正好洗完澡出來,看見她指尖上的血珠,立刻丟下毛巾,過來握住她的手:“怎麼這麼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