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跳動了一下,指向九點。
裴錦年掀開被子,坐在床邊,他隻穿了一條短褲,歎了口氣,又回頭睨了眼床上的女人。
從地上做到床上,薄染早已經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了。整個人背對著他,一動不動的在床上挺屍。
半條被子斜斜的搭在她背上,整幅香肩都露在外麵,藕節樣細嫩的手臂和小腿上,都是被他捏出來的指印。當然,他也沒好到哪去,下巴和脖子上的是沒開戰前就被她咬的抓的,現在背上和胸膛又多了十幾條指甲印。
不過這會兒,看著安靜下來的小女人,他心裏又升起無限柔情。
果然,女人還是要像水一樣,柔柔的,靜靜的。剛才那會兒的薄染,簡直像頭暴怒的小獅子,偶爾兩次可以認為是情趣,他還能包容,久了就會生出厭煩。
男人俯身,親吻她的肩胛骨,薄染似乎動了一下,發出不適的嚶嚀,但並沒有回頭。
裴錦年起身,去浴室隨便衝洗了一下,然後擰了條熱毛巾過來幫她清理。
裴立去參加晚宴,估計再過會兒也該回來了,雖然他並不擔心被發現,但是以小染那個臉皮薄的執拗性子,搞不好又要因此埋怨他。
手臂穿過她的腰窩,把她抱起來,薄染還眯著眼,半夢半醒的推他:“還來啊……我真的下不了床了……”
男人忍俊不禁,漆黑的深眸劃過一絲溫軟,忍不住再次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帶著不自知的迷戀。
薄染本能的纏上他的脖頸,用以支撐身體。他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啄吻她的額頭鼻尖,一邊用熱毛巾替她擦拭背上的汗。
都擦幹淨以後,又從櫃子裏找了床幹淨床單換上,才把她重新放到床上。
薄染一挨到柔軟的床鋪,自發自覺的翻了個身,抱著被子繼續睡起來。
裴錦年不知從哪找來一根皮筋,修長五指輕輕穿過她腦後柔順的長發,溫柔的撫摸,梳通,然後用笨拙的手法,替她輕輕挽起。
想起早上小丫頭埋怨他紮的辮子難看,忍不住再次彎起嘴角。
別人是娶了老婆生了女兒,他差不多是等於養了兩個女兒,早晨照顧完小的,晚上照顧大的。
“我走了,晚上好好休息。”替她捋開額前散落的發絲,趴在她耳畔輕輕說。
薄染的眼皮顫了一下,低低的嗯了一聲。
裴錦年站在床邊,又看了她一會,穿上皺巴巴的西服,轉身,推門離開。
第二天早上,薄染醒過來的時候,腰還是酸得不行,站都站不直,忍不住又把裴錦年那頭禽獸暗罵了一遍,丫還真的說到做到!
撐著腰去找床底下,她昨晚收好的行李還好好的在那,衣服也在裏麵,沒有被拿出來。
開門看了一眼,因為是工作日,她起來的又晚,都十點多了,家裏顯得很冷清,並沒有多少人。
傭人看到她,在樓下問:“外小姐醒了?想吃點什麼?”
薄染應著,換好衣服下樓,隨便吃了點,眼神一直飄在別墅大門上。
傭人不解:“外小姐,那門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