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例行的筆錄之類,用不著慕雪政親自出馬。
而他的表情,看上去很不一般……
裴錦年預感著有什麼事情很嚴重。
慕雪政和他走到僻靜一點的走廊:“三個綁匪都抓到了,現在在警局錄口供,他們直嚷嚷著是受人指使,卻不肯供出背後指使的人。”
“剛才我讓交警隊調出了學校路口的監控攝像,正好拍到了你女兒被人帶走的過程,”他頓了頓,意味深長的說,“是個女人。”
“……”裴錦年的眉頭越收越緊。
他想起那時念念的班主任也說,來把裴念叫走的是個女人,好像還是裴念認識的,班上的同學說是裴念的新媽媽。
這明顯是在說薄染。
但是不可能,薄染那時在他的辦公室,而且薄染是念念的親媽,怎麼可能和綁架念念的綁匪有關係?
慕雪政見他陷入沉思,猜測他聯想到什麼。
於是說:“這樣吧,裴總你跟我來一趟警局看看視頻,看能不能認出那個人。”
裴錦年點頭應許。
回到病房時,薄染的情緒已經鎮定一些,看見慕雪政和裴錦年一塊進來,忙站起來打招呼:“慕警官,辛苦了。”
慕雪政禮貌周到的一笑。
薄染又回頭看向裴錦年:“媽剛才打電話來,說要過來。”
裴錦年眉頭一皺:“老太太怎麼會知道?”
薄染無奈的搖頭,事情鬧這麼大,連特警都出動了,裴錦年又是江城名人,現在新聞這麼高效發達,想攔也攔不住啊。
“媽說我們不會照顧孩子,要親自過來照看孫女。”
還有許多善後等著裴錦年處理,他也顧不上管添亂的老太太了,直接點點頭:“那媽來了以後你陪她一會,我跟慕警官去趟警局。”
“還有什麼事嗎?”薄染露出擔心的表情。
“別擔心,例行筆錄。”裴錦年抱了抱她安慰道。
警局裏,慕雪政指使證物科打開監控錄像。
錄像已經被調好,正停在小丫頭出現的那一段。
攝像頭是靜止的,設在校門口的路燈上,畫麵比較遠,不是很清楚,但裴錦年還是一眼認出畫麵中的人。
和薄染太像了,雖然畫麵遠,但基本輪廓在,何況是和自己夜夜耳鬢廝磨的女人。他幾乎一眼就認出來,而那女人的衣服鞋子都跟薄染昨天穿的是一樣的,不上班的時候,她的頭發基本就是這樣簡單的在腦後紮根皮筋。
那條裙子,那條鵝黃色的連衣裙,是他親手為她挑的,還記得那日為她試衣時的旖旎,黃的那樣鮮妍明媚,像初春綻然的花骨朵……
慕雪政仔細打量著裴錦年的表情,問:“裴總,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你覺得是她?”裴錦年澀然一笑,“你叫我來認人,不就是這個意思?”
慕雪政不作聲了。他也覺得不可能,畢竟在裴氏辦公室的時候,薄染表現出來的焦急和緊張那麼明顯,一點都不像演戲。
但他是警察,在證據麵前一切人情道理都是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