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耳邊就響起從窗外傳來的陣陣海浪聲。
薄染昨晚實在累得半死,死死閉著眼睛一動也不想動。
一直挨到肚子咕咕叫,才費勁的從床上撐起來,竟然十一點了。臥室的落地窗簾被海風吹起了一個角,今天是陰天,沒有刺眼的陽光,難怪她睡了這麼久還不知時日。
床的另一邊是空的。
薄染撿起地上的衣服,慢慢的一件件換上,走到樓下,看見正在廚房裏麵忙碌的裴錦年。
薄染看著他的背,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客廳地上還擺著他送來那一車購物袋,他疼她,是真的疼到骨頭裏,但是他也不允許她做違逆他的事。
這讓薄染覺得自己好像一隻被人眷養的寵物。
他能給她所有最好的東西,物質上的,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不能一直站在樓梯上。
薄染再次抬步,裴錦年聽到了她的腳步聲。
回過頭,打量著她的臉:“醒了?”
“嗯,”薄染走過去問,“在做什麼?”
他側開半身,露出灶台上正煮著的砂鍋
“把昨天吃剩的海鮮和白粥一起煮了,做海鮮粥。”
薄染眨眨眼,讚歎他的創意。
她累得腰酸背疼,也沒有去買菜的意思,洗漱完後,兩個人就對坐在餐桌前,一人抱著一碗滾粥,吃得熱乎乎的。
吃完飯,裴錦年打發她去洗碗,趁她不在,翻開她的手機。
找到昨天下午的通話記錄。
他還是很介意,她到底跟誰聊電話聊得那麼開心,還眉飛色舞的。
當視線落到通話名“念念”上時,他一直愁雲慘淡的雙眸竟然染上星點笑意。
薄染洗完碗出來,就看見他在穿衣服,說:“下午陪你一塊去別墅,監督你工作。”
薄染愣了下,莫名其妙的。但哪裏會讓他背著手光看,早早已經為他準備好一套“適合”他的碎花圍裙和頭巾。
到了別墅裏,薄染調好油漆,就把一隻刷子遞給裴錦年。
他皺眉,“不”字已經咬到唇邊,卻聽薄染揶揄道:“我昨晚累成那樣,今天都沒偷懶歇工,裴大總裁不會這麼快就老得連這點體力活都做不了了?”
他最受不了她激他。薄唇緊抿著,接過刷子,捋起袖口,就準備開工。
“等等——”薄染不失時機的上前,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碎花圍裙要給他圍:“戴上這個,別把衣服弄髒了。”
裴錦年一臉嫌棄,果斷的拒絕:“不戴。”
薄染也板起臉:“衣服弄髒了我不幫你洗。”
“弄髒了就扔掉。”
“你帶來的換洗衣服已經都被我扔掉了。”
“……”
四目相對,裴大boss妥協了。
指著她身上那件紅白格的:“那我也不穿碎花的,把你身上那件脫給我。”
薄染低頭看了眼,欣然照做。原來裴大boss喜歡格子啊。
替他係好圍裙,又踮起腳,幫他戴上頭巾,彼此“武裝”妥當,薄染又唱起來:“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
男人攥著刷子的手一顫:“太難聽了,換一首。”
“不會,就會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