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年臉一黑,急忙把一絲不掛的她拉回被子裏。
他喜歡抱著不穿衣服的她睡覺,因為她的皮膚光滑得像絲緞一樣摸著很舒服,可不代表他希望讓別人也看到。
雖然落地窗外,是幾十米的高樓,被看到的可能性極低。
薄染也意識過來,臉紅心跳的蜷進他懷裏。
這樣的情景簡直像夢,兩個人在異國他鄉,繾綣親密的躺在一起,一邊看著落地窗外的絕世夜景,一邊漫無邊際的聊著天。
什麼也不用想,沒有裴氏,沒有裴家,隻有彼此。
裴錦年的掌心輕揉著她的小腹:“隻顧著替別人高興,你自己呢?”
薄染眨眨眼睛看他;“我怎麼了?”
她自認還算負責,來了拉斯維加斯顧不上逛街,第一件事就是去醫院做檢查,雖然後來遇到勵紹霆又臨時打消了。
“你是二胎了,之前又藥流滑過一次胎,還敢一個人跑出來,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薄染轉過身,正對著他,裴錦年一低頭,薄唇便落在她的額頭上,他靜靜的看著她,很平淡的眼神,沒有太多的內容,口氣也是雲淡風輕,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
薄染心頭一動,突然毫無征兆的問了一句:“你為我擔心了?”
裴錦年沒有回答,而是抬起她的下巴,用一個深吻訴說了一切。
那些悵然若失,頹廢的覺得生命都缺失了一塊的日子,沒有必要告訴她,隻要讓她知道,自己有多思念她。
薄染氣喘籲籲的從他唇齒中逃離,仔細的端詳他。
夜色中,男人的臉廓線條顯得越加立體,眉眼清雋又透著三十多歲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她已經記不起來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樣子了,隻記得他西裝筆挺,長身玉立,出現在校園中,驚豔了無數女生的目光。
那時他還年輕,二十七八,正是一個男人最好的時候。
她想,每個處在那樣青蔥年紀的少女夢中,都會渴望遇到一個成熟冷漠的裴錦年。
他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勢和取之不盡的財富,他能給她想要的一切,愛情的路上,盡管無法避免哀傷,但薄染還是覺得,自己再也不會幸運
的遇到第二個裴錦年。
他給了她他的人,給了她他的心。
這些年匆匆而過,她青澀抵抗,他擒獲拿捏,裴錦年給她的愛,綿長久遠,割不開,也放不下,早已與她的骨血融為一體。
而她能給他的,或許隻有一個還不夠成熟不夠完美的自己。
“你怎麼知道我在拉斯維加斯的?”
裴錦年的視線一直跟隨著她,終於開口:“隻要想找,總能找到。”
“……”薄染失語。
是啊,世上無難事,隻要真的有心,到哪裏都可能找得到。
“那你這次來的這麼匆忙,是不是打算馬上回去?”他連行李都沒準備。
裴錦年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
“你笑什麼?”薄染瞥見他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笑而不語,隻是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過了好長時間,薄染生氣的要背過身去,他才反問:“是不是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