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就是西裝褲下死,做鬼也風流吧。
不過薄染不敢說。
倒是裴錦年,捏著她的手把玩了一會兒,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一枚鑽戒,放進她手心。
“這個,就給你當補償吧。”
薄染一怔,放在手心裏的,正是她留在江城的那枚蝴蝶鑽戒。
此刻,拉斯維加斯的豔紅夕陽,照得兩隻蝴蝶翅膀熠熠生輝,仿佛要振翅飛走似的。
“戴上,以後不許再隨便丟下。”他是命令的口氣,頗有幾分生氣的意味。
薄染噗哧一笑,在他麵前晃晃自己右手無名指的銀戒指:“可是我已經有這個了……”
裴錦年捏著她的指尖,忽然一用力,捋下那枚戒指。
“你這個,我先替你保管著。”
“那怎麼行?我有權選擇戴哪個!”開玩笑,她又不出席晚宴,天天戴這麼拉風的鑽戒出門,告訴別人來搶她啊?
沒辦法,吃完飯,裴錦年又陪她去金店配了條鉑金鏈子,把她那枚銀戒指穿起來戴在脖子上。
下午兩人一起去了當地醫院孕檢。
裴錦年二十四歲就拿到美國綠卡,在他的陪伴下,薄染終於不用擔心掛個號就被遣送回國。
等候排隊的時候,裴錦年的手一直放在她腰上。
她也就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落在那雙手上。
骨節分明,很漂亮的手。皮膚偏於白皙,手指修長,輪廓和骨骼都很好看。她想起上次自己一個人來這家醫院的時候,心中的擔憂和不安,而此刻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熱熱的,沉沉的,卻讓她產生很深的安全感,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依賴。
隻要有他在,似乎什麼都不用擔心。
剛取了掛號單,從人群裏擠出一個褐色頭發的當地婦女,遠遠的就衝他們招手叫著:“嗨,rayand,rayand。”
薄染不明所以,隻是好奇的看著那女人向他們走來。
身旁,裴錦年卻是不動聲色的皺起了眉。
美國人天性熱情,到了麵前,一開口竟是一口流利的中文:“rayand,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薄染驚訝的看著身旁的裴錦年,小聲問:“她叫的是你?”
裴錦年的臉色明顯不好看,卻還是勉強點了下頭,回道:“就這兩天。”
然後指了指身邊的薄染:“我太太,薄染。”
“wow,nicetoseeyou。”
對方伸出手來,薄染便也尷尬的與她相握。
薄染知道裴錦年是在美國讀的研究生,並且在美國發跡,攜著原始資金回國創業的。隻當是他當時的同學,也沒有多心。
那位褐發美國女人上上下下把薄染打量了一遍,忽然開口,問:“你來醫院是看sara的嗎?”
薄染明顯的感到裴錦年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一僵,不由的轉過頭去看他。
卻見他很快的掩飾好情緒,隻是臉色繃得很緊:“不是,我陪太太來做產檢。”
“這樣啊,”那美國女人聽完竟顯得失望,仍舊堅持不懈的說,“你抽時間還是去看看sara吧,她現在狀況很不好,畢竟你們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