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年垂著額,手心摩挲著她的手背,許久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輕笑道:“現在有兩個人一起孝敬她,還不夠嗎?”
薄染愣了愣,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她已經沒有父母,自然會把裴錦年的母親當作親媽一樣孝順。
吃過晚飯,陶子打電話過來,解釋說店裏有事,沒能去接她出院。
說起綁架的事,有一個秘密薄染連警方都沒告訴:“那天發短信約我出去的手機,是用你的。”
陶子也看了新聞上登出來的幾名綁架犯的照片:“唉,我認得其中一個,去過我店裏,那天估計就是他偷走了我的手機,把你騙出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陶子提到:“你知道玫瑰去哪了嗎?我有好一陣子沒見過她了,手機號碼也換了。”
薄染一怔:“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有一天她很高興的跟我說要去上海出差,那是最後一次跟她聯絡了。”陶子想了想說。
正好裴錦年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見她抓著電話發呆,問了句:“誰打的?”
“陶子姐。”薄染回了一句,便對電話裏說,“下次聊。”
掛了電話,見裴錦年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躺到自己身邊,薄染糾結了一陣,還是問出口:“玫瑰最近在公司還好嗎?”
裴錦年用毛巾擦頭發的動作一頓,隔了兩秒才轉過頭問她:“陶子跟你問玫瑰的事了?”
“不,不是。”薄染趕忙否認,“隻是我住院那麼久,大家都來看過我,唯獨玫瑰不見人影。”
薄染心中對玫瑰還是有幾分忌憚的,畢竟她唯一的把柄落在玫瑰手上。
裴錦年丟掉手裏的毛巾,隨口道:“調到外地分公司了吧。”
薄染一愣:“好好的,怎麼調她去外地?”
“我怎麼知道,人事部的安排,看她業務出色吧。”裴錦年說完,拉起被子,拿過遙控器問她,“你還看電視嗎?不看早點睡了。”
薄染搖了搖頭,他便關了電視,背對著她躺下,順手扭上床頭燈。
一片黑暗中,薄染注視著男人的背影,其實就算裴錦年不說,她也能猜到,好端端把人調到外地,玫瑰肯定做了什麼越矩的事,她並不是責怪裴錦年,反倒有些自責,如果不是自己的姐妹,也不會給他帶來這些煩擾。
雖然不知道裴錦年最後怎麼解決的,不過……一定讓他傷神了吧。
想到這,她微微傾身,戳了戳男人寬厚的肩:“錦年……”
“嗯?”他沒動,發出一聲鼻音。
“你生我氣了?”
臥室裏靜靜的,過了大約一分鍾,薄染有些失望的躺回自己的床位,卻見裴錦年忽然翻身起來,又擰開了床頭燈。
“錦年……?”薄染詫異的看著他。
卻見一片黑影驀的壓下,他翻身抱住她的腰,小心翼翼的不壓住她的身體,卻將頭低的很低,額頭貼著額頭,鼻尖抵著鼻尖,似乎隻要一動,四片唇就會相接到一起。
“你明知道我忍得很難受,還來撩我!”他的氣息危險,語氣橫橫的。
“誒……”薄染愣愣的看著他,一時還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