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涼滿臉黑色的坐在車裏,好幾次想張口問他怎麼知道的!
她想起自己從他房裏醒來時,身上是一絲不掛的,難道不是夏天脫的,是他脫的?
大概炎涼欲言又止的表情太過明顯,饒起雲邊開車,邊淡淡然的瞟她一眼:“想問我怎麼知道的?”
炎涼本來有點神遊,聞言立刻紅透了臉,背脊僵直的看著他。
“我的眼光一向很準。”他把車停在紅綠燈下,意味深長的說。
雨刷擦洗著前窗,他的存在感還是讓炎涼覺得不自在,連指尖都在顫動。
“蘇律師,你在想什麼?”冷不防身邊人又發問。
炎涼一愣,為了掩飾自己短暫的失態,她隨口敷衍道:“沒什麼,在想案子的事。”
“哦?那蘇律師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
炎涼冷靜的分析:“從案發現場和指紋搜集情況來看,第一判斷應該是自殺,但現場又有許多矛盾存在,比如死者身高隻有1米6,上吊的排水管高度卻有一米8,現場沒有找到踮腳的東西,一種情況是死者死後,被人拿走了踮腳的凳子,另一種情況是,死者做個引體向上,把自己掛進去。無論哪一種情況,都很可疑吧?”
“但是法醫的結論:死者並不是被人勒死後掛上去的,而是自己吊死的。”饒起雲適時的提醒。
“所以這就是問題所在咯。”談及自己的專業,炎涼說的頭頭是道,還慧黠的眨了眨眼,“首先排除自殺的可能,到底是什麼人,能讓死者主動的到你的房間去,把自己掛進繩圈。你確定你真的不認識死者?”
饒起雲一言不發的看著炎涼分析,直到被問及自己時,才點了點頭。
“要不是發生這起命案,我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那她皮夾裏麵你的照片你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拍的?”
“警察已經問過了,不是正麵照,應該是偷拍的。”
炎涼若有所思的點頭,然後便聚精會神的審視著開車的饒起雲:“這個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應當符合以下三個特點:第一,為人謹慎狡猾,智商較高。第二,內心很辣,對死者恨意較深。第三,此人與死者之間存在感情糾葛。”
饒起雲聽完,扭頭看她一眼:“你說這些的時候,為什麼一直盯著我?”
炎涼沒回答,不過她內心的潛台詞非常明顯——
前兩條,都和饒起雲非常符合,至於他與死者之間有沒有感情糾葛,也許是他隱瞞了。
她沒有正麵回答,繼續解釋道:“一般試圖把他殺偽裝成自殺的犯罪人,比起暴力犯罪,更加狡猾謹慎,而且凶手在實施犯罪後,非常冷靜的抹去了自己的所有指紋,在這段時間裏,他靜靜欣賞了死者從生到死的掙紮過程,並且從中得到了變態的滿足感。至於說凶手對死者恨意頗深,是因為在諸多自殺方式中,上吊和投水可以說是最痛苦的,因為死亡過程緩慢,感受過於清晰和漫長,而在這二者之中,吊頸比投水更無退路,一旦套進去,越掙紮繩索隻會收的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