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唬我?哥哥我是被嚇大的?”黃毛轉頭衝身旁那幫小混混問,“你們怕不怕進拘留所?”
炎涼聽到的是一溜噓聲。
似乎為了應證,又有人拉住炎涼另一隻手,將她從座位上拖起來。
“你們幹什麼?”炎涼的神色瞬間警惕起來。
“別這麼緊張嘛,大家都是出來玩的,圖個開心。”
幾個人吹著口哨,一路把炎涼拉出帝宮門外,她明顯不是自願的,沿途竟無一人出手相助。
眼看要被他們拖上車,炎涼好歹也是個三歲孩子媽,並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瞅準一人開車門的機會,動用防狼絕技,抬起膝蓋狠狠頂向男子下x體,下一刻,耳邊傳來男人悶聲痛呼。
“草,給我抓住她!”
夜色深重,一陣陣寒風刮過麵龐,炎涼的臉色蒼白,一手捂著胃,頭重腳輕的就往馬路中心跑,馬路兩邊的行道樹在她眼中搖曳生出了重影,路燈被切割成婆娑的碎片,炎涼揉了揉酸癢的眼角,低著頭往前跑……
忽然,一道刺眼的白光從側麵照來,炎涼回過頭去,眼睛被刺得睜不開,隻覺得腰間驟然一緊,似乎被什麼箍住,整個人被猛的往後一扯,撞入一具堅硬的胸膛。
同時,一聲刺耳的鳴笛聲劃破天際。
轎車車主降下車窗,不知咒罵了句什麼,“嘩——”的一下又從她身側開走了。
炎涼驚惶未定的轉過身,眼前一暗,還沒來得及看清,已經感覺到唇碰到了男人略有些渣的胡茬。
兩側的車流還在按著喇叭川流不息,兩個人麵對麵緊摟著站在那裏。
炎涼的腦袋無比昏眩,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這張放大的俊臉,傍晚才分開的人,一轉眼又遇見了,還是這麼碰巧的時刻救了她?
炎涼眨了眨眼眸,想要確定不是自己喝醉後的幻覺,然而視線清明後,卻撞進了一雙深邃幽黑的眼睛裏,那沉斂而清洌的眼神,讓她呼吸一滯,頭疼得更厲害了。
四周都是屬於他的氣息,男人寬闊而溫暖的胸膛,箍在她腰上的修長而有力的手臂,還有他下頜上薄荷味的剃須水味道。
……
“四哥——”王森從帝宮裏追出來,哪料一看就看到剛才的驚魂一刻。
饒起雲剛要回頭,忽見身前的女人捂著胸口,往後退了一步,還沒來及推開她,便見她“哇”的一下,全吐在了他身上。
“我靠——”王森忍不住爆了髒。
感覺到男人想推開自己,炎涼急忙扒緊他的袖子,她這會兒得有人支撐才站得住。
“對不起,我——”她才一開口,又是“哇”的一大口。
“……”
四周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王森暗暗哀悼:“四哥……”
剛追過來的黃毛小子,發現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在旁觀望了幾分鍾,見這男人斯斯文文的,便掄起袖子上前大喊:“喂,你哪條道上的,敢搶小爺的馬子?”
饒起雲沒回頭,迅速脫下被炎涼吐髒的大衣,將炎涼打橫抱了起來。
炎涼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頭更暈了,出於本能的圈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