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炎涼回答,言清也開口道:“對啊,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別跟我們客氣。”
炎涼抿著唇,忽然抬頭,露出淺淺的笑容:“我是有一個要求。”
饒起雲的目光凝落在她身上,看著她寵辱不驚的開口:“饒先生願意捐獻骨髓救我女兒,我不甚感情,這個恩情我記著,如果以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隨時候命。至於手術費,我自己可以解決,就不勞二位費心了”
炎涼的聲音不高不低,不卑不亢,卻足夠在場每一個人聽到。
言清望著炎涼堅定的樣子,臉上露出困惑,剛想開口說什麼,在底下被饒起雲一手拽住了。
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那我得好好想想,讓蘇律師怎麼報答了。”
其實,她也知道,饒起雲絕對不會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於他而言,她輕如塵埃。
可是,態度是態度,能力是能力,即便他們的能力天差地別,她也不至於要在他麵前卑微。
她的承諾,也不僅僅是一句場麵話而已。
“隻要饒先生開口,不違法,不背德,任何事情我都不會推辭。”
饒起雲靜靜的看著她,兀自笑了笑:“倔強的女人,會很辛苦。”
炎涼不作聲。
他說的是實話。
她確實為了自己該死的自尊和倔強,不知吃了多少苦,現在站在這裏的,不過是一個心力交瘁的軀殼罷了。等待著她的,還有更多無法想象的困難,離婚案,一個單身媽媽帶著孩子……即便如此,她還是想堅持下去。
“既然你堅持……那我隻好束手旁觀。”饒起雲深刻的看著她,幽黑的眸深邃難辨,“沒別的事,我們就先告辭了。”
炎涼點點頭,手術同意書她已經簽了,在炎涼到來之前,饒起雲也簽了捐獻同意書,她自然不會不識趣的打擾他們二人約會,忙拱手相送。
走出醫院,還能聽到言清的小聲嘀咕:“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呢,幫她出手術費她都不肯。”
旁邊的饒起雲低眉順眼,隻是笑笑,並不答話。
橙橙的手術有了著落,炎涼心裏總算放下了一塊大石。
留在醫院照顧了一晚,第二天,炎涼就回到事務所,開始著手整理饒起雲這件案子的相關資料。
上午十時,前台打進電話:“蘇律師,有人找你谘詢。”
“請他進來。”炎涼放下電話。
房子那筆錢不是說到手就到手的,醫院那邊卻是刻不容緩,炎涼現在隻能東拚西湊,再問子畫借點,有上門生意她當然概不拒絕。
聽見門響,炎涼從案卷中抬頭,隻見一個熟悉的高挑女子走了進來,她看了炎涼一眼,露出微微一笑:“嗨,蘇律師。”
這樣漂亮得無懈可擊的笑容,炎涼哪會忘記:“你是饒……”
女子用手捂住嘴輕笑了兩聲:“昨天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言清。”
炎涼忙稱呼:“言小姐。”同時更為熱情的讓前台去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