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恨炎涼,是因為她不貞,連帶牽連了橙橙也不被喜歡。然而江箏對夏天卻是好的沒話說,每次過年炎涼帶他回老家,江箏都會提早準備好夏天愛吃的菜,那時候炎涼常控訴:“他才是你親生的吧,我都變成撿回來的了。”
蕭瀟昨晚把事情告訴他後,夏天也懊悔不及,想來想去,偷偷瞞著蕭瀟,跑來了醫院。
炎涼扯了扯嘴角:“嗯,沒錯,是高血壓引起的心髒病。”
夏天垂下了眼簾,掩飾他臉上的情緒:“對不起……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現在說對不起,會不會太晚?
炎涼直直的望進他的眼底:“如果你和蕭瀟能少來打擾我跟我媽,我想我會很感激的。”
夏天的喉結動了動:“我不知道媽來了江城……我沒想做什麼就想看看媽現在情況怎麼樣……”
“她現在在icu裏還沒醒,你滿意了嗎?”
正說著,在樓上照顧江箏的子畫突然跑下來手術室,一見炎涼就大喊:“阿姨醒了……”
炎涼望著子畫,有三秒的怔愣,旁邊夏天本能的就想抬步上樓。
炎涼反應過來,先他一步,死死的擋在電梯前。
“你別上去——除非你想把我媽氣死!”炎涼猩紅了雙眼,像赴死的烈士一樣死死的撐開了雙臂。
夏天覺得她不可理喻:“蘇炎涼,你能別時時豎著刺見人就紮嗎?我隻想上去看看媽的情況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如果不是你和那個賤人,我媽根本不會有事!我求你,你走吧,別在這惡心我跟我媽了!”炎涼幾乎是歇斯底裏,這麼多年來,她藏在內心的痛苦跟恨意,一股腦的宣泄了出來。
夏天的身子猛的一震,臉色一片青白。
結婚三年,他刻意的不碰炎涼,不是不喜歡她,而是一想到那個在大學校園裏追著他跑的純純的少女,竟然也曾經媚態橫生的躺在別的男人床上,他就覺得難以忍受。
他也曾問自己,到底是喜歡蕭瀟還是炎涼。
三年前,毋庸置疑的,那個答案是蕭瀟。
蕭瀟離開他的時候,他曾經痛得以為不會呼吸了,他都忘了自己是怎麼熬過那段最痛苦的時期。
現在這一刻,一股腦的,全想了起來。
是炎涼。
每天找各種理由拉他出去爬山,運動,吃燒烤,喝哈啤。她明明不會喝酒,每次卻為了他舍命陪君子,兩個人喝得醉醺醺的時候是最不設防的,所有的心思都一股腦傾瀉而出。
他說:“炎涼,幸好有你。”
那日星辰下,他分明看到她紅得耀眼的雙頰。
後來,她肇事傷人,需要賠償一大筆錢,他毫不猶豫就從家裏拿錢出來幫她度過難關,她笑稱他們是“患難之交”,隻有夏天自己知道,那不是報恩,隻是見不得她煩惱傷心。
結婚三年,他將她冷落至極,時常冷嘲熱諷,她也不吵不鬧,不反駁。像個沒有情緒的木偶人,任勞任怨的燒飯洗衣,照顧他和孩子的生活。
他漸漸覺得乏味,這樣一成不變的生活令他開始質疑。直到三年後蕭瀟回國,金風玉露一相逢,仿若幹柴烈火,燒盡了他所有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