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傍晚,炎涼接到夏天的短信: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把離婚協議的細則重新商量一下——
炎涼正在給橙橙喂水,臉色“唰”的拉了下來。
安置好女兒,她走到走廊上,回了一條:“我明天要出差,有什麼事你直接聯係我的律師林子畫,她的聯係方式你有吧?”
等了很久沒有回複,炎涼收起手機,來到走廊盡頭,望向窗外。剛下過一場雨,傍晚的天空出現大片的火燒雲,美不勝收。
可惜她隻能短暫的沉迷於此,馬上就要回去準備出差海城要用的資料。
為此,她一早就把行李收拾好,和電腦一起帶到了醫院,打算直接從醫院出發。
剛打開電腦,手機就響了,她看了眼“夏天”的名字,咬了咬牙,到衛生間裏接聽。
還沒等她開口,蕭瀟的聲音已悠悠的從電波中傳來,直擊耳膜:“蘇炎涼,你可真夠不要臉的。”
“……”
“……”
“怎麼是你?”炎涼的聲音也不由得緊繃了。
“別以為你用離婚綁著夏天,一來二回的,就能讓他回心轉意。他現在隻是一時迷茫,等他想通了,就會明白,他最愛的還是我!”
炎涼隻覺得這話荒唐得讓人發笑。
她也就真的冷笑出了聲。
“迷茫?你該不會要說夏天他後悔離婚了?”炎涼咬得壓根發酸,“如果可以,我真希望這輩子都不用看見你們兩個!”
“蘇炎涼,你給我等著……”
啪——炎涼不等她說完已經掛了電話。
現在她連看手中的手機都覺得萬般不順眼,要不是自己花錢買的,真想學電視裏那樣把手機砸牆上。
門外頭,江箏催她:“炎涼你在廁所幹嘛?都十來分鍾了。”
炎涼拍拍太陽穴,終於清醒,按下馬桶衝水,然後才打開門。
“可能吃壞肚子了,有點惡心。”
江箏一臉詫異:“你晚上吃什麼了?不是跟我吃的一樣嗎?”
炎涼點點頭,收起筆記本夾在腋下:“媽,我下去買杯咖啡。”
“身體不舒服還喝咖啡,要杯糖水吧,早點回來啊,天黑了你一個女人在外麵不安全……”
直到炎涼走出病房,身後仍然傳來母親絮絮的叮囑。
走出醫院,炎涼望著頭頂高廣無垠的天空,突然覺得寂寞。
突如而來的寂寞,不可排解。
莫名的想與一個人說說話,或者隻是傾聽也好,希望有個人能站在身邊。
原來子畫說的是對的,她再怎麼堅強,也不過是一個女人。
想起那個人曾對她說:無論你遇到任何麻煩,我都可以幫你解決。
對於別人來說,或許隻是句空頭支票,但換成饒起雲,炎涼卻相信他能做到。
比任何情話都令她心動的一句話,她記了很久,很久。
拿出手機,翻到那一頁“饒”字上,炎涼已經看了很多遍,卻沒有勇氣撥出去。
那就像一條紐帶,紐帶這邊,是炎涼這樣最最普通的白領生活,紐帶那邊,是饒起雲高高在上的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