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房間裏炎涼被他抱著,他光著上身坐在床上,後背靠在床頭,她坐在他的懷裏,在親吻中被他剝得一絲不掛。
炎涼適應不了他的狂熱劇烈,怕的直躲。
他半強勢半誘哄著,總有辦法讓她繳械投降。
好在他還顧慮她的身體,總算沒有大動幹戈,一個小時後,氣喘籲籲的偃旗息鼓,炎涼有氣無力的躺在他臂彎裏,帶著哭腔求饒:“我真的不行了……讓我睡一會兒吧。”
他點頭,卻沒有離開的意思,理所應當的認為自己應該留在這裏過夜。
炎涼很不習慣被人抱著睡。
三年來獨守空房,每晚都是跟涼滑的絲被接觸,現在被他滾燙的胸膛環著,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阻隔,最原始的肌膚相接,帶著令人心顫的觸感。
“想說什麼?”黑夜裏他看到她的眼睛沒有閉上,很安靜,手臂被她臉頰枕著很有成就感。
炎涼閉上眼睛,想說的話其實很多,又不知道可不可以說。這麼多年她一個人帶著孩子,照顧一個家,所有的脆弱都被她小心藏好,用工作的冷漠和嚴肅偽裝自己,現在忽然讓她學著去依賴一個男人,她怕自己適應不來。
像他這樣各方麵都很成功的男人應該很喜歡自己的女人小鳥依人的依靠自己,如今她包裹自己多年的堅硬外殼被他一一剝落,炎涼很怕,一旦習慣了依賴,有一天失去他,會無法生存。
“我在賭。”她窩在他臂彎裏說,“也許你會覺得我膽小,不敢承認自己的感情,我隻是怕深愛上你以後……變成一個偏執的瘋子。”
饒起雲的視線在黑夜裏注視著她的臉頰,一隻大手擱在她腰上,輕輕的揉著:“我會盡我所能幫你賭贏這一場。”
炎涼的嘴唇彎了彎,沒再說話。不知過了多久,她沉沉睡在他的臂彎裏。
第二天刑二龍五他們都回去了,炎涼因為實在累壞了,難得的賴床,饒起雲於是把退房時間都拖後了。
躺在床上不想起來,又累又乏,像渾身的骨頭都被人拆了再重新裝回來一樣。
饒起雲來看過她幾次,問她肚子餓不餓,她隻是搖頭,然後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一直到中午,他打電話叫了送餐,手機隨手擱在床頭櫃上。
剛進洗手間,他的手機響了,炎涼瞥了一眼,來電顯示隻有一個字“家。”
她卷在被子裏喊:“有你電話。”
洗手間裏陸陸續續有水聲,傳來他模糊的聲音:“幫我接一下。”
“……”炎涼一怔。
裹著被子,拿著手機來到洗手間門口,猶豫的說:“是你家裏打來的。”
“沒關係,接吧。”
他想表明對她的態度嗎?
炎涼按下接聽鍵:“你好。”
縱使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自然,但畢竟會緊張。打電話的是誰呢?他家的傭人,他的養父,還是……炎涼從小到大就是個特普通不過的女人,從來沒想過跟饒起雲這樣的人有過交結,現在隻要想想他的家庭,他的背景,都覺得好大壓力。
電話裏是個男人的聲音,略微愣了下,不確定的問:“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