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楚歡清眸微閃,望進他深邃的黑眸,他說,她聽著。
“叢虎從暗道裏逃跑了,你知不知道,組織,還有什麼秘密的暗道,通往何處,他當時受了傷,逃不快。”
墨晉修的話出口,楚歡神色微變,靠在他懷裏的身子直了起來,認真的思考片刻後搖頭:
“我不知道有什麼秘密的暗道,我知道的,全在白狼送出去的那張地形圖裏。要不,你問問白狼,看他知不知道。”
後麵這句話,她自己都覺得沒有希望。
白狼若是知道,肯定會告訴她,他沒說過,應該是不知道。
墨晉修大手撫上她的臉,長指把她蹙起的眉撫平,淡淡地說:
“不用,你不知道,他肯定也不知道。”
“除了白狼,還有兩個臥底呢?”
楚歡眼裏閃過一絲希冀,但很快又泯滅了。
“他們,被叢虎引爆的炸彈埋藏在山裏了。”
“被埋了?”
楚歡驚愕地睜大眼,心裏,泛起一絲難過,那兩個人,她雖不熟,但也見過兩三次。
今晚,墨晉修身份暴露,也是其中一人通知的。
“別難過,有人犧牲,這在所難免,也是我們無法控製的。”
墨晉修柔聲安撫,他的歡歡心地太善良。
他這樣說,並非無情,隻是道出事實,今晚,他自己也是做好了不惜一切代價的準備,在那條隧道裏,子彈夾著厲風襲來時,他根本沒想過自己的安危,隻想著,讓她不要受傷。
心有靈犀的,楚歡感覺到了他剛才的情緒波動,肯定是想到了隧道那一幕,心尖一緊,反手握著他的手,輕聲道:
“嗯,我知道。除了他們兩個,還有多少人犧牲了,我剛才,沒有看見黑鷹,難道,他也……”
“沒,他隻是受了一點輕傷,沒事。”
不待她說完,墨晉修就急忙解釋,不想讓她再難過,黑鷹沒事,但ie,也犧牲了兩人,不過,楚歡認識的,隻有黑鷹,因此,她問起他。
“那,叢虎逃跑了,怎麼辦?”
“我剛才已經給弗林上將打了電話,他已下令,叢虎逃不出國。肯定很快會落網的,不過,在這之前,還是要小心些。”
墨晉修的語氣,盡可能的平靜,溫和,不讓她擔心。
………………
某郊區屋子裏,受傷的叢虎從暗門裏出來,一隻手緊捂另一隻手臂,失血過多,他走路,都踉蹌。
他撲至電話機前,拿起電話撥打一個手機號碼,可是,手機,是關機狀態。
又撥打了兩個號碼,依然,是關機。
他眼裏,閃過絕望和恨意,看來,今晚的事,那人,是知曉消息的,為了自保,所以,看著他們被消滅。
想到今晚的事,他眼裏激射出嗜血的狠戾。
被鮮血染紅的手打開電腦電源,就算是死,他也要報複毀了他們組織的那些人,眼前閃過一張張麵孔,陌生的,熟識的,最後記住的,都是他熟悉的。
他記憶最後定格在白狼擁著楚歡的畫麵上,今晚的一切,都是白狼操縱,那個楚歡,居然一直是和他演戲。
隧道裏,楚歡用超能力擊落無數細針的情景,他正好看見的,想不到,他們辛苦創建的組織,最後毀在一個小丫頭手裏。
她的操能力那麼厲害,這一個多月,居然一次不曾用過……
打開電腦的時間,他簡單的替自己止了血,子彈還在手臂裏,現在這個時候,他不能出去找醫生,要不是那條暗道,他也和所有人一樣,死在山裏了。
他炸掉入口,從而引爆後山巨響那一刻,幾乎嗅到了死亡的氣息,就差一點點,他就出不來了。
這郊區也不是久留之地,那個墨晉修是弗林帶去審會廳的,他的逃走,弗林那老匹夫怎麼可能放過。
………………
飛機上,楚歡又斷續地睡了兩覺,可能是有墨晉修的承諾,她沒有再做惡夢,雖然靠在那人懷裏睡覺,卻是這一個多月以來,睡得最香,最踏實的一晚。
之前,即便在白狼承諾不會對她如何,她卻絲毫不敢大意。
墨晉修嘴角噙著溫柔的弧度,深邃的眸,一直停落在懷裏的女子身上,他喜歡她對自己的依賴和信任。
這一次的重逢,他感覺得出,他的歡歡,對他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她主動的告訴他,孩子是他的,主動的告訴他,她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這些,已經讓他很感覺。
昨晚,宴會廳上,最開始聽血豹說她懷了孕,還要嫁給白狼的時候,他大腦都一片空白,心裏隻有一個,不讓任何人搶走她。
即便,她真的被欺負了,他也不會放棄。
但後來,她的態度給了他答案,在她主動的告訴他之前,他其實已經猜到,她和白狼沒有那種關係,倘若她和白狼發生過關係,她絕對不會用那樣的態度對他,怕是會把他推得遠遠的。
修長的手指忍不住又撫上她白希的麵頰,目光自她臉上下移,掠過她腹部,他深諳的眸子裏劃過一絲猶豫,這個孩子的存在,讓事情,變得複雜。
感覺懷中的人輕微的動了下,他立即斂了思緒,垂眸,微笑地看著睜開眼睛的楚歡,輕聲問:
“醒了?”
“嗯!”
楚歡眉間綻放出一抹柔暖的笑,剛睡醒,帶著一絲慵懶的嫵媚,那微啞的嗓音似一片羽毛涮過聽者心髒,墨晉修心頭一悸,眸底的情愫,加濃。
她離開他的懷裏,坐正身子,轉頭,見後排的白鴿也歪在江博身上睡了。
“你要不要,也休息一下。”
楚歡看了眼機艙外,清弘水眸,停落在身旁男人英俊清雅的五官上,他斂了鋒芒,氣息溫潤的模樣,很魅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