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不在意蘇琳探究的眼神,隻是蹙了蹙眉,壓低了聲音說:
“護士長,我聽說,醫院這次被人投放病菌,是你父親和爺爺指使的,不僅如此,他們還指使人開車撞楚小姐,甚至,那天在醫院外麵,借著死者家屬之名刺殺墨醫生的人,也是他們安排的……”
“林筱,你這些都是聽誰說的?”
蘇琳麵色大驚,盯著林筱的眼神頓時就染上了怒意,她終於明白了林筱今晚的不同,以往,她對她說話很恭敬,今晚,卻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傲慢。
但是,她說的那些事情,她根本不知道,這些天,她一直不曾回蘇家,她爺爺打了一個電話罵了她一頓,說她愚蠢的跑回來摻和,若是那些家屬報複滋事,她會受到傷害。
網絡上,有人暗諷事情可能和蘇家有關,可那也隻是一些人的猜測,甚至,可能是真正的凶手故意誤導。
“護士長,我聽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都是事實,護士長若是知道些什麼,還是趕緊告訴墨總他們得好。”
蘇琳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盯著林筱的眸子裏怒意越來越濃,她目光掃過那幾扇緊閉的格子間,冷聲道:
“林筱,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剛才說這些若是無憑無據,那就是誹謗。”
就在這時,格子間有兩扇門打開,從裏麵出來兩名護士,眼神怪異地看了眼蘇琳和林筱,兩人連手都沒洗,就趕緊的離開了,生怕她們的戰火波及到自己。
林筱的目光追隨那兩個離去的護士,她們走出去,並沒有把洗手間的門關閉,半開半掩的。蘇琳背對著門口,她則是斜對著門口,兩人目光對峙了良久,她突然嚴肅地舉起手作發誓狀:
“護士長,我發誓,我剛才說的,都是事實,至於證據,我下午就交給墨醫生了,是墨醫生說護士長和蘇家無關,我才敢告訴你的,你應該不會去告訴你父親吧。你要是不相信,我們現在可以去找墨總,墨醫生暈倒,那證據應該在墨總手裏。”
蘇琳臉色有些發白,林筱這話,不像假的。
想起剛才她說的那些,她心頭狠狠一窒,如果,那些是真的,那她父親和爺爺,都幹了些什麼?
難道,今晚晉修被人下藥,也是蘇家的人幹的?
“護士長,你也別難過,我剛才說那些,並不是懷疑你做了傷害墨醫生的事,隻是覺得,你父親和爺爺做了那麼多傷害墨醫生的事,他們存心要致墨醫生於死地。你要是知道什麼,就告訴墨總和墨夫人他們,也不枉墨醫生把護士長一直當成朋友。”
林筱突然又換了一臉語重心長的表情,她難過的說:
“墨醫生可是我們大家的墨醫生,上次你父親找人刺殺他不成,這次又對他下藥……”
“林筱,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洗手間半掩的門突然被推開,一身名貴裝扮的趙芸一臉慍怒的走進來,打斷林筱的話,眼神,淩厲而嚴肅。
林筱臉上一驚,眼神驚慌的閃爍,看看蘇琳,又看看趙芸,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蘇琳臉色越發的白了一分,對上趙芸冷凝的眼神時,她心咯噔一聲,猶豫了下,還是禮貌的開口喊道:
“趙阿姨!”
趙芸打鼻孔裏冷哼一聲,沒有理會蘇琳,上前兩步,近距離的審視著林筱:
“你剛才說,蘇家做了那麼多傷害晉修的事,是什麼意思?”
林筱的臉幾乎要低到胸前去了,她緊緊地咬著嘴唇,半晌,才怯怯地抬頭,對上趙芸淩厲的眼神,又身子一顫,說:
“墨夫人,相關的證據,我下午交給墨醫生了。”
“什麼證據?”
趙芸臉色一變,語氣越發的淩厲了一分,目光掃了一眼這裏,皺眉道:
“你跟我來,去外麵說清楚。”
“是,墨夫人。”
林筱恭敬的回答,看起來一臉的膽怯懦弱,可在經過蘇琳身邊,走出洗手間時,她臉上飛快閃過一絲冷笑。
………………
西郊
手電筒光照亮的廢舊廠房裏,氣氛冷凝。
蘇老頭坐在一張雖舊,但已經擦拭過灰塵的椅子裏,噙著陰冷的笑,盯著突然醒來的楚歡。
他身旁,站著剛接來的蘇媛。旁邊,還有十幾名手下。
“楚歡,你醒來得正好,把藥喂她吃下去。”
蘇老頭子冷笑一聲,對上前的兩名手下遞眼色。
“我要是不醒,怎麼能知道你們有多歹毒,蘇媛,你不是應該在監獄裏嗎,怎麼會來了這裏?”
楚歡笑得眉眼彎彎,沒有絲毫被綁架者該有的驚慌害怕,相反,蘇媛卻是麵色猙獰,恨不得吃了她的肉似的死死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