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淵眸光暗了暗,抿著唇角,不說話!
蘇琳見他不說話,也不走,她心緊了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進屋,這裏本來是他的家,她本身隻是一個住客,可現在,似乎顛倒了過來。
他把她送到門口,卻不進屋。
當然,她心裏清楚,他不是不想進去,而是等著她開口,請他進去。
和他這樣近距離的對視,蘇琳能清楚的感覺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猶如一張大網籠罩著她,以至,空氣,突然變得稀薄。
兩人間的氣氛,起著微妙的變化。
寂靜的樓道裏,連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僵滯許久,蘇琳終究敗下陣來。
剛才沒有請他進去,這會兒,自然也不會再請他進去,她有些不自然地抿抿唇,本想開口,讓他回去。
可很快地,她發現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動作。
她那抿唇的動作,看在程景淵眼裏,眸色遽然一深,視線緊鎖她唇瓣,呼出的氣息,也一瞬間,變得粗重。
蘇琳尚未反應過來,腰,已被男人的大手攬住,他另一隻大掌扣住她腦袋,低頭,吻,狠狠地壓下。
這吻,來得太快,蘇琳隻覺大腦轟的一聲,纖瘦的身子被推進了室內,門,被程景淵用腳勾上,下一秒,她背脊被抵在清涼的牆體上。
腦袋,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一片空白。
無法思考。
不知是不是生氣於她剛才趕他離開,程景淵的吻,帶著懲罰的味道,平日看著溫雅的他,也有粗魯暴躁的一麵。
她緊閉的小嘴被強勢撬開,男人滾燙濃烈的氣息如風暴強勢席卷,她沒有反抗的力氣,隻能被迫承受。
偏偏,她還被他的強勢和粗魯亂了心緒,心跳如雷般狂亂,他的強勢化為電流竄過她身體,她身子很不爭氣地,因他的吻而生出幾分熟悉又陌生的燥熱來。
當程景淵滾燙的大掌從腰間探進她衣服時,蘇琳迷亂的意識裏終於剝離出一絲清醒,她雙眸圓睜,雙手無力的抓著他的大手。
“景淵……”
她含糊的喊,腦袋搖擺著,試圖躲閃他的吻。
其實,她的力氣,根本阻止不了程景淵的掠奪,他滾燙的指腹觸及她凝脂肌膚,頓時激起一股強烈的酥麻,惹來她身子狠狠一陣顫粟。
男人的吻,離開她的唇,沙啞而難受地喚她名字:
“阿琳!”
此時此刻,他要的,是她的心,並非她的身體。
他深深地凝著她,呼吸炙熱的噴灑在她鼻尖,他吸進肺葉的,是她清幽如蘭的氣息,撩人心魂,讓他為之瘋狂。
蘇琳雙腿發軟,有些站不住,她不太敢看他的眼睛,那雙眼睛太過炙熱,似乎要將她灼燒。
可是,就算不看,她的心,還是撲通地,仿佛要跳出來。
他的大手停在她衣服裏麵,雖未遊弋,像一團火貼在她肌膚上,她身子僵滯,不敢動彈,生怕自己稍一動,那團火,便會在她身上蔓延開來。
“阿琳,我不會勉強你。”
糾纏的氣息裏,程景淵很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欲,他眸光落在她嬌豔的唇瓣上,極力控製自己想要再次吻下去的衝動。
見她不說話,他身體裏的那股火,漸漸地滅了。
大手,自她身上收回,蘇琳腿軟了一下,身子靠著牆體,站穩。
程景淵抿抿唇,又深深地看她一眼,打開門,大步離去。
門外地涼意撲進來,很快驅逐了室內曖昧和荷爾蒙氣息,蘇琳卻沒有因為程景淵的離開而覺得輕鬆。
反而,一種說不清是失落,還是難過的情緒,自心底深處彌漫開來。
她側了臉,望著半開的防盜門,抿起的唇瓣上,他的味道清晰得令她心裏發疼。
他說,他不會強迫她,她心裏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不是指強迫得到她的身體,而是指她的感情。
這公寓雖然是他的,可沒有她的邀請,他不會住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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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父程母雖然已經猜出了兒子的心思,知道他極可能喜歡蘇琳,但並沒有在他麵前提起。
甚至,連謝蔓雪和他是什麼關係,他們也不曾尋問。
由於程氏和美佳的合作,上午十一點的時候,程景淵桌上的內線響起,秘書告訴他,謝蔓雪要見他。
“讓他進來!”
程景淵對著話筒說了一句,便掛斷電話,低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片刻後,門外傳來敲門聲,謝蔓雪推門進來,妝容精致的臉蛋上笑容明媚,踩著高跟鞋走向他,語氣輕快地說:
“景淵,你忙完沒有,中午一起吃飯吧。”
程景淵眉峰輕蹙了下,抬眼,眸光淡淡地看向她。
對上他的視線,謝蔓雪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一分,身上的香水味很快地彌漫在辦公室空氣裏。
她在他辦公桌前停下,見他隻是淡淡地看著自己,不說話,她眼裏閃過思索,斂了笑,臉上流露出淡淡地歉意:
“景淵,你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在生氣,你怪我不跟你打招呼,就擅自做主去醫院看望你姨父嗎?”
程景淵依然不說語,看不出喜怒。
謝蔓雪輕輕地抿了抿唇,眉眼間流露出幾分無奈和憂傷,語氣輕柔:
“我媽媽不讓我告訴你,她說,你隻那一天出現,之後就沒有出現過,根本不相信你是我男朋友。所以,昨天我才沒來得及告訴你。景淵,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