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秘書感覺自從幾天前和周正東說了句“因為最近比較忙,還沒把補品給夏小姐送去時”,周正東看自己的眼神兒就不太對,但周正東隻是說了句“不用送了”也就沒了下文。
雖然周正東確實沒多說什麼,可他就是感覺不對勁兒,把鑰匙和門卡都交還給了周正東,杜秘書想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兒了。先回想了下自己最近的言行,嗯,沒什麼不當的地方,那周市長那天為什麼那樣看著自己啊?不會是又和夏雪鬧翻了吧?要真是那樣的話,難道是想讓自己幫忙調解一下?
這個倒是極有可能的,杜秘書自那天看過了周正東生活中的另一麵後,就覺得自己還真是有義務維護好周正東和夏雪感情的和諧,要不自己也是忐忑得很哪。周市長明顯情緒不高,不隻不高可以說是很不好,張處長已經開始找自己打聽了,因為各委辦局領導來開會基本都是挨批回去的,不過關鍵是自己也摸不著頭腦啊!
趁著午休,杜秘書吃了午飯早早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準備打電話給夏雪打探下情況,想著要是真鬧矛盾了,自己還要多勸勸夏雪,哪怕是在家裏多打幾下周市長呢,也不能把關係鬧得太僵了。
等撥了夏雪的手機號,才發現對方已經暫停服務了,杜秘書這下就覺得事情要糟啊。於是又給張主任打了電話,想問問夏雪的手機號碼。
張主任接到杜秘書的電話有些奇怪,這夏雪是杜秘書介紹來的,就算不是真正的親戚,也不至於還要找自己問電話吧。但也沒多問,隻是讓人去問了夏雪新的手機號碼,然後就告訴杜秘書了。
夏雪接到杜秘書的電話時稍微覺得有點意外,再聽電話裏杜秘書一個勁旁敲側擊的勸自己多讓著點周正東,甚至也透露出那麼點兒私下裏打罵都可以有,但千萬不能影響大局之類的話,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自從那天和周正東徹底了斷之後,她又獨自哭了好幾場,後來也算是想開了很多,人都是健忘的,時間就是最好的證明,這些天沒見周正東她也感覺沒那麼傷心了。
聽著杜秘書講完,夏雪笑著說道:“杜秘書,我想您是誤會了,我和周市長早就已經談完了,我們已經沒聯係了,您和我說這些恐怕不太合適。”
杜秘書呆愣了一會兒,結束了?分手了?真的假的?不過,無論真假,自己還真是找對原因了,太具體的事情他也不好多問,隻是說道:“夏小姐,你和周市長真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夏雪說道:“沒有了,我們都各自開始新的生活了。還有,謝謝你杜秘書,這段時間沒少照應我。”
杜秘書一聽這話,感覺這兩人還真是徹底分了,於是說道:“唉!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你了,以後有什麼事兒隻管找我,能幫上忙的我一定盡力。”
夏雪謝過杜秘書就掛了電話,覺得這段時間過得有些不真實,好像是做夢一樣。
其實這些天自己的父母也看出來自己又沒戲了,又開始不時的提醒自己讓單位的同事幫忙介紹介紹什麼的。夏雪苦笑,自己早就說了有男朋友了,單位誰還能給自己介紹對象啊,而且別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有過婚史的,還是順其自然吧。
周正東這些天比往常還要忙碌些,因為上麵要來人到本省調研工作,其實這和他是沒多大關係的。不過,他忙主要是要應付省裏不斷來拜訪的領導,因為這次來調研的正好是周家老二周瑾國!
除了忙著應酬,周正東倒覺著自己和夏雪分開後適應也算良好,隻是有時覺得心裏挺沒著落的,每天也不想太早回家,還是忙些好。
周瑾國是提前兩天到了周正東這裏的,省裏的人都以為他是兩天後的飛機,他把跟來的人安排去了賓館,就和周正東一起回了格林湖畔,哥兒兩個晚上坐在客廳裏喝酒聊天兒。
周瑾國問周正東:“聽說你和那女的分了?也好,差不多就行了,既然分了是不是也該考慮下你和萌萌之間的事情了,我倒是不覺得你非要和她複婚,不過相對來說你和萌萌畢竟是有感情的,兩個人要是重新在一起了,也能知道珍惜些。”
周正東喝了一口酒,笑道:“你們就別亂操心了,我和萌萌不可能的,上回你們非讓她跟著我回來,我可是連她的手都沒碰一下兒。二哥,咱別提這個了行嗎,萌萌那兒我都說清楚了,她也理解,你們就別在給她增加壓力了。”
周瑾國說道:“那你也得結婚哪,你又不是當個市長就到頭兒了,政治形象你也必須考慮,不然我們想幫你都幫不上。”
周正東聽了便不再說話,隻是悶頭喝酒,周瑾國看著周正東這個樣子,有些恨鐵不鋼的說道道:“你這是還想著那女的呢?我說老五,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媽了,你至於嗎?”
周正東舉起杯說道:“二哥,咱哥倆痛快的喝酒行不行?其他的先不要再提了,我心裏就是難受,你說的我都明白,我先幹了!”說完一仰脖兒把酒都幹了。
周瑾國也不再多說,他這個弟弟論手段、論城府那都是沒任何問題的,隻是他覺得周正東對那個女的有點兒太上心了,不過估計過段時間也就好了。
兩人平時都是比較注重保養的,但難得兄弟能聚到一起,也就放開了量推杯換盞的喝開了。
一直聊到快十一點了,酒也喝了不少,周瑾國想著明天周正東還要上班,就準備先喝到這兒,好讓周正東睡覺去。結果周正東自己倒是又把剛開始的話題給撿了起來,他斜靠在沙發上用有些微醺的語氣說道:“二哥,你說這女人到底能有多無情?我對她那麼好,分了這麼些天,電話都沒打過來一個,我算是白費那麼多心思了!”
周瑾國有些好笑的說道:“你這是喝多了?你自己都說分了,還打什麼電話?”
周正東皺了下眉頭,說道:“怎麼不能打呢?我那天反複說要是她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她打了麼?我說的話她一向當耳旁風,我倒是想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好不好,可人家換號碼了,我讓人用她身份證也沒查著,你看看這女人多無情,就這麼想甩了我!”
說到這又直了直身子,繼續說道:“不想讓我知道手機號,我還不查了呢,犯不上!”
周瑾國這麼些年也難得看周正東耍性子,知道他心裏還是難受的,於是就坐在那兒聽著他嘮叨,偶爾也接個話,問道:“你都明白,那還這麼著給誰看呢?”
周正東看了自己二哥一眼,有些賭氣的說道:“我就是覺得自己有些不值,為她我費了多少心、做了多少事兒!”
周瑾國奇怪的問道:“你總說為人家費了多少心,你做什麼了?不就是買房買東西嗎,你從來不是計較這些的人哪!”
周正東不樂意了,聲音也大了些,說道:“我還天天做飯呢,她生病我還日夜伺候她呢!中藥湯子也是我熬的,吵架她拿東西抽我、還罵我,我屁都沒敢放一個還得哄著讓她別生氣,你說我這叫還沒做什麼?”
周瑾國坐不住了,饒是他級別再高、閱曆再深也被周正東的話給深深的震驚到了。這是他家那個霸王老五?他們全家至今也沒一個人能喝上他周正東倒過的一杯茶呢!結果他在這兒像照顧女兒似的伺候著人家,吵個架不但讓人罵了,還讓人打了?真出息呀!
這就難怪老五會這麼看不開了,原來是他自己倒貼得太多了!於是周瑾國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分也分了,你這沒出息的樣兒給誰看呢?明天你也給我做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