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
覃婉帶著兒子要遠赴法國了。
後來這一切的手續都辦得如此順利,是陸正宇的功勞,她明白。
十六年時光,他似乎過得風生水起,這樣不知是否也算了結了她的一樁心事?其實靜下心來想想,隻要他過得好,便是足夠。
匆匆一逢,他有他的家他的妻他的寶貝女兒,以他耿直的為人,自不會與自己再有任何剪不斷的關係,此時更不會來送她,即便他心裏惦念著兒子,也不會再和她有過多交集,而事實上,這是她所欣賞的,反之,如果他現在和大多數男人一樣,一邊哄著自己的妻,一邊在這裏又和她因為舊情而沒完沒了,那她就真要鄙視他了。
所以,過去的,真的已經過去了,這座城市,她估計自己也再不會回來,然而,她又怎麼會想到,不久的以後,她會再次踏上這片土地?
當然,她更不知道,其實,他還是來了,在她看不見的角落,隻是為了看一眼從未謀麵的兒子……
眼看著那個幾乎快和自己一般高,長相酷似覃婉的俊朗少年,他心裏湧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愫,那是什麼?驕傲、感動、內疚、滿足……各種各樣的滋味刹那間在心裏百般糾纏,那是他的兒子!是世界上唯一和他留著相同血液的人!
這感覺讓他有種無法言喻的衝動,恨不能把整個世界都給他的衝動,然而,他能做的,卻隻是在這樣的角落裏,默默地凝望……
一直到他們娘倆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一直到飛機起飛離空,他的心,仿佛也隨著漸漸高飛的飛機而懸空……
惆悵間,手裏的移動電話響了,打電話來的是警務員,帶個他一個震驚消息,“首長,醫院來通知,王女士暈倒,已經安排住院了。”
他一驚,立即開車趕往軍區醫院。
而他的車開出去之後,另一輛車也跟著開了出來,車裏坐著左辰遠和彎彎。
彎彎皺著眉,十分氣憤,“我就知道爸爸單獨開車出來沒啥好事,果然是來送那個女人的!還有那個男孩子,也不知道是誰,虧我還曾經誇他帥呢!”
嗯?左辰遠敏感地注意到她說的第二個問題,男孩子?帥?他怎麼不覺得比自己強多少?話說彎彎怎麼不睜大眼睛看看她麵前的帥哥?
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個問題的時候,彎彎的心情鬱悶著呢……
對於感情這個問題,高中的他,了解並不深,而上一輩的人,想法作風乃至價值觀都和他們這一輩有許多不同,所以,對於陸正宇的故事,他倒是揣摩出一些,於是實話實說,“彎彎,其實我們跟了陸伯父這麼久,你看到什麼了嗎?我覺得這事最壞的可能性也就是這個女人是陸伯伯以前的戀人,這一次不過是送她出國而已,並沒有別的什麼啊?再說了,這女人一走,就不會再回來,也不會影響到你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