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雲,快起來,吃飯了,還趴在那裏做鬼啊”。
門外傳來一個婦人粗暴的吼聲,如果世間有獅吼功存在的話,她絕對是獅吼功掌門人的有力競爭人選之一,毋容置疑。
這個婦人名為劉芸,一個中等工廠的流水線員工,丈夫藍建在藍雲讀高中的時候被查出了癌症,早早便睡入了地下,獨留她一人與一子,頂梁柱先去,她隻能一人扛起整個家的責任,煩惱事過多,聲音也便大了些。
“好的”一個無力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隨後一個頭發跟雞窩似的男子走出,烏黑的眼圈可以跟國寶大熊貓相比較,可惜一個命珍貴無比,死傷一隻,各地媒體爭相報道一個月。一個命如草芥,哪怕重病倒在馬路上,可能也隻有為人民服務的來收屍吧。
男子叫做藍雲,今年7,高中畢業8年裏,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呆在家裏啃老,平日的喜好就是睡覺看與玩遊戲,整日活在虛擬世界之中,外人眼裏經典的反麵教材,活脫脫屌絲一個。
“等下把頭發理了!你方姨工廠裏有個工作崗位,你去麵試一下,聽見沒有!你看看高中學習比你還差的老王家的兒子,別人現在一個月工資一萬多呢,幹一個月抵你媽三個月呢!”劉芸對著低頭扒飯的藍雲道。
藍雲其實並不笨,高中的時候,成績在全校都算名列前茅,但是自從藍建患了重病後,劉芸又必須外工作,以支持家庭的支出,所以藍雲便在家自學了,在家裏照顧父親。
人都是有惰性的,在學校,藍雲還有老師的監督,學生之間成績的攀比,所以能夠認真學習。
回到家後的藍雲,頓時便放飛了自我。從每堅持學習,到沉迷與遊戲無法自拔,僅僅隻花了幾月時間,而父親藍建或許在生命的尾聲,也不想過多的管束藍雲,畢竟上帝不會告訴你,哪一你該離開了,及時行樂也不為過。
“恩”,藍雲低聲哼道,心裏其實並沒有多在意,方芸這幾年裏為藍雲了無數個職位,但要不就是工資太低,要不就是黑作坊,久而久之藍雲便也不對劉芸的工作抱有多大的希望了。
或許是看出藍雲的敷衍之色,劉芸的語氣軟了一些道:“兒子,媽也老了,再過幾年也做不動了,媽也不要求你大富大貴,但至少要衣食無憂啊。聽媽一句勸,乖乖去麵試啊”。
“我知道啦,媽”藍雲抬起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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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劉,剪個頭發”藍雲對著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一個胖乎乎的人喊道,此人名為劉名,乃是藍雲的死黨,兩人經常一起玩遊戲,更關鍵的是兩人都是一個宅男,喜歡同一款遊戲,關係倒也十分的鐵。
“喲,稀客啊,難得見你踏出家門一步啊。”劉名看見藍雲後,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兩人雖然距離不足百米,但生活中也難得一見。
劉名抬眼瞟了瞟藍雲亂糟糟的頭發道:“你這頭發,怎麼也得要10元吧!成本價”。
“滾!”藍雲笑罵道,隨後從發白的藍牛仔褲裏掏出一張破舊的10元道:“這是所有的錢,等等還要坐車去麵試,10幾公裏,你讓我走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