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騰騰,你不要我了嗎(1 / 3)

駱少騰態度堅決,硬是讓醫生將勸解的話都悉數咽回了肚子裏。畢竟他現在是駱家的當家人,他的決定整個市也沒有幾個人敢有異議,哪怕這關乎他的性命。

半個小時後,駱少騰出了醫生辦公室,來到付清病房外時看到房門是敞著的,不由側目,抬步走進去時便看到了裏麵穿著無菌服的付淩。

因為付清與阮家的牽扯,也因為近來事發頻繁,他還沒有通知舅舅,付淩卻在這時還是趕來了。姐弟兩人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相見,且是這種狀況下,又如何不讓人感傷?

付清眼裏蓄滿淚光,伸手摸著弟弟的臉頰,手卻被付淩反握著,駱少騰進去的時候,兩人正低聲說著什麼。付清似是有感應似的抬頭,目光與他相望,也許是愧疚,所以又低垂下去。

因為她心裏明白,駱少騰即便不說,也且不提自己這些年做過的那些事,單就這病也必定給他找了許多麻煩。她這些年沒有盡到作為母親的義務,且多半都是傷害,如今這麼拖累著他更深覺對不起。

付淩看到她的反應,也注意到外麵的駱少騰,兩人隔著玻璃相互頷首。

付清現在病重,精神定然不好,雖然看到付淩激動,但沒多久還是撐不住睡了過去。付淩這才換了衣服從病房裏出來,甥舅相對,心裏多少感慨,尤其因為此時病重的付清。

“舅舅。”駱少騰規矩地喊了聲。

“出去找個地方坐坐?”付淩問。

駱少騰頷首,付淩率先出門,他跟隨其後。

醫院本就在市區,他們便在附近找了家咖啡館坐下來。靠窗的位置,陽光很好地投射進來。眯眼往外看去,整條街熙熙攘攘的,沿街的商家門口掛著紅色的燈籠,處處彰顯著臨近春節的氣息。

咖啡館內音樂靜靜流淌,兩人各自點了咖啡,侍者送上飲品後再度離開。

駱少騰看著坐在對麵的舅舅,問:“阮家也找你了?”

他們捏著媽媽這張王牌,既然早有預謀,必定不會隻用來要脅自己。

付淩沒說話,隻是輕啜了口咖啡,杯子放下後,才問:“你媽的病,你有什麼打算?”

“她會好起來的。”駱少騰唇色微勾,回答。

男人長的很俊美,幾乎集合了付清與駱父的所有優點,笑起來容顏傾城。付淩就那樣定定瞧著對麵自己的外甥,心頭卻並不覺得輕鬆,須臾才說:“我知道阮家手裏可以有救你母親的人,你拒絕了。”

“難道舅舅不相信我?”駱少騰問。

付淩看著他的眸子並未收回,那目光似是探究,又像在斟酌,最後選擇坦誠布公地道:“我還知道你前幾天做了關於心髒配型方麵的檢查。”頓了下,才問出自己的猜測:“你是想用自己救你媽?”

駱少騰知道瞞不過他,幹脆點頭。

“胡鬧。”本來隻是猜測,此時得到證實,他隻有心驚,不,更多的是心疼,不由出口訓斥。

相對起他的反應,駱少騰倒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隻是笑著點了支煙,說:“媽媽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可能接受配型指標低的心髒,我的正合適。”

“那你呢?你怎麼辦?”付淩問。

他彈了下指間的煙灰,才重新抬頭看著付淩說:“專家小組提出一個大膽的新方案。現在醫院每天都會有人過世,隻要血型相同,就可以嚐試給我移植。”他頓了下,補充:“我隻是冒下險,不會有事。”

“駱少騰,你瘋了是不是?”當他是三歲的孩子嗎?如果像他說的那麼輕鬆,醫院就不會死那麼多人了。

駱少騰沒再出聲,不過模樣已經是主意已定。

付淩見狀真是又氣又急,卻又不得不壓著脾氣,耐心地勸:“你想過沒有,隻要你媽活著,阮家手裏的證據足夠牽製我們一輩子。”他並非是說想要自己的姐姐死,他隻是提醒駱少騰,他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不會的,阮家也沒有他們想的那樣固若金湯。隻要他們做過的事,總會有跡可尋。”他駱少騰從來沒有絕望過,也絕不會受人擺布。

“你既然明白這個道理,又何必冒這險。”他們隻要想辦法與阮家周旋就可以了,為什麼非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鬧不好他就這樣死了信不信?

不,他嘴裏的這個手術,付淩甚至可以肯定百分之八十不會成功。說不定就隻是駱少騰拿來安撫自己的借口,所以他才會抵觸、完全否定。

駱少騰低頭摩擦著無名指間的戒指,說:“舅舅,我不能對不起餘小西。”

她為了媽媽離開自己,歸根究底全是因為在乎自己。而他如果接受阮家的幫助,對方的條件便是聯姻,他駱少騰這輩子沒打算再娶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