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微怔,這一路行來,李青歌性子溫吞單純,不想此刻竟然能問出這句話來,倒也不是個愚的,但是,讓她從這小偏門進,是大太太的意思,目的隻怕也是給這未來兒媳一個下馬威,她自然隻能照辦。
“李小姐,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快進去吧,老太太與太太隻怕等急了呢。”
李青歌見她裝糊塗,眼底笑意一凜,冷聲質問,“容嬤嬤,你辦事辦老了的,究竟是欺我年歲小,還是置高府臉麵聲譽於不顧?”
容氏一驚,忙道,“李小姐,你這話是從何說起?老奴可擔待不起。”
“擔待不起?我看你是倚老賣老。”李青歌一臉冷容,毫不客氣的厲聲斥責,“縱然我愚鈍,也知曉這角門是供妾侍進門、奴才通行之處,你今日讓我從這門進,究竟是當我是什麼?高家買來的妾還是奴才?”
額——容氏心驚,不想這小丫頭竟然能撕下臉直接說出來,忙賠笑道。
“小姐多心了,老奴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將您當作妾或者奴才啊。”
“是嗎?不敢?”李青歌冷笑,心底苦澀滋味蔓延,猶記得,前世剛遇父母雙亡,她與幼弟被高家派人接來,一路顛簸,又加上落水,到這邊時,已然是失魂落魄、狼狽不堪,根本顧慮不了太多,就這麼稀裏糊塗的被抬進了高府。
在她認為,那不過是高家人的疏忽。
可是,後來呢,不但高家的太太小姐們,甚至連下麵的仆婦丫鬟們,暗地裏皆嘲諷鄙薄於她,說她不過是高家花錢買來的丫頭罷了,竟然也憑著幼時的婚約,妄想嫁與大少爺為正室,真是恬不知恥!
“縱然你麵上說不敢,難免心裏不會這麼想。”李青歌直直的望著她,繼續道。
“不,小姐真是誤會了,奴婢怎麼可能會那麼想。”容氏麵上訕訕,不想李青歌一句話就道破了她的心裏,更讓人鬱悶的是,對上她清澈的眸子,她竟然一陣心慌,就連那謊話說出來也不對味兒了,連自己聽著都假。
李青歌微微低垂眼簾,將弟弟往懷裏攬了攬,輕輕道,“縱然你不敢那麼想,但事關高府顏麵,小女子更不敢這麼做。世人皆知,高李兩家同出一門,親如兄弟,此番前來,乃高伯伯有心邀請,可此刻你讓我從這小門進府,哼,這要是傳了出去,知道的,說是你們這些下人不懂禮數,慢待於人,不知道的,還當是高家仗著高門大院,來欺負李氏遺孤呢。”
一番話說的容氏麵色青白,心裏竟一時沒了底,忙著另一仆婦周氏即刻進去通稟,就說李小姐來了,正在門口。
周氏從旁一番話聽了下來,也知這李家小姐小小年紀,卻也不是個容易糊弄的,也隻得先進去討大太太的示下。
李青歌不急不躁,安安靜靜的牽著弟弟的手,等候在門口。
果然,不一會兒,正門打開,周氏並著十幾個仆婦丫鬟們急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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