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玉聞言,扭過頭看赫連炎,不明白他此話究竟何意,她為什麼要了解他的其他?她知道他愛她,知道他心裏有她,就足夠了。
至於其他,他不想說的,她也不會去問,本意,她也不想去觸碰他刻意隱藏的東西禾。
如此一想,赫連玉自己都驚了,不是她沒有懷疑過李南風,不是她不想知道他的事,而是,她在等他開口,等他能放下心扉告訴她。
此刻麵對赫連炎略帶譏諷的問話,她心裏難過,麵上卻倔強不已,“不用你說,我自己會去了解。”
赫連炎其實也沒打算說,那個男人的事,他自己都不提,他又何必多此一舉,他要做的無非就是一件,將他從她心中永遠的拔出。
“給,快涼了,接下來還有很長一段路才到集鎮。”赫連炎將包子硬塞到她手上。
赫連玉捏了捏,雖然沒胃口,但想著不吃也不是個事,何況,她還想活著去看看李南風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在去山上之前的那些年,他究竟在哪?
見她吃了,赫連炎鬆了一口氣,慢慢的靠向窗邊,閉目養神。
赫連玉吃罷,一個人靜靜的望著窗外不斷閃過的景致,腦子裏卻是一片混沌迷惘。
馬車一路行駛了三天,這三天,白天就在車上,晚上就歇在就近的客棧,終於,赫連玉覺得快支撐不住的時候,赫連炎帶她到了一處青山綠水的小鎮,終於落腳了妲。
這一次,不是客棧,而是進了一戶看起來很有些年月的別院裏。
裏麵打掃的很幹淨,隻有一對年過花甲的老夫妻在住著,見到赫連炎,他們都恭敬的磕頭行禮,喊主子。
赫連玉就奇怪,連這種小地方他也來過?
赫連炎吩咐那對老夫妻燒水燒飯,然後,帶著赫連玉到了內院的一處臥房。
房間裏布置很家常,一應俱全,門窗敞開著,讓屋裏也彌漫著清新花草的味道。
“這是誰的房間?”赫連玉就很奇怪的問,她不認為是赫連炎的,為什麼呢?因為風格不像,赫連炎從不在房間裝飾上下工夫的,就連父皇曾經打造的養心殿,他一住進去,裏麵頓時成了雪窟一樣,雍容華貴的裝飾擺設全被他撤了去,隻留著大床,和一張書桌供他使用。
赫連炎沒有回答,隻深深的望著她,“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你,一輩子就生活在這裏。”
“”赫連玉說不出話來。
不一會兒,那王嬸過來,說是水燒好了。
赫連炎就從包袱裏拿出幹淨的衣服給赫連玉,“一路風塵,洗洗吧。”隨後,自出去,讓王嬸幫她將洗澡水什麼的弄好。
赫連玉安靜的泡在溫水裏,目光疑惑的打量著房間,突然視線停在那床頭的那扇屏風上,上麵繡著的顯然是一對母子,女子很年輕,也很美,正坐在繡墩上做針線,而她腳邊蹲著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男孩,那男孩雙手托腮,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女子手裏的活計。
赫連玉猜想,大概那女子是在給孩子縫製衣服吧,所以孩子才那樣專注又期盼的等在邊上。
曾經,她學著繡荷包的時候,歌兒和畫兒就一人一邊的圍在她身側,哄都哄不走。
哎,赫連玉起身瞬間,忍不住一聲歎息,劫後餘生,她萬萬沒想到還能與一雙兒女見麵,更能夠親眼見到歌兒嫁人,隻是,幸福的時光太短太短,她隻盼著,再不要給孩子添累贅。
忽地,赫連玉隻那麼輕輕一瞟,就覺得那畫像中的女子很眼熟很眼熟。
像誰呢?她腦子裏想了一遍,終於認出來了。、
是了,她一直認為李南風形容俊美,不正是與這女子容貌有八分相似麼?
那麼
她陡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莫非這屏風上繡的母子正是李南風與他的母親?
趕緊穿好了衣服,赫連玉連忙出門,想找赫連炎問個清楚。
而赫連炎就站在院子當間,抬頭遙望著蔚藍幹淨的天空,一縷斜陽溫柔的攏在他的身上。
“那是”赫連玉站在他身後,顯得有些激動,“剛才那是南哥哥住過的屋子嗎?”
赫連炎轉身,對於她這麼快猜到答案,心裏頭很失望,果然,她對李南風如此在意,可是,轉念一想,他帶她來這,不就是讓她了解那個男人,從而打開心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