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得,有點早吧。”冰狼淡淡看了他一眼。
“人生在世,難得高興一場,總比每天死氣沉沉要好吧。”何小江嬉皮笑臉對著她。
冰狼隻好無奈望了望天,何小江總有理由噎死她。
“走吧,我要去找我爸爸了。”冰狼有些疲憊,抓起了背囊,又朝著地上一抓,抓了個空,這才反應過來,550沒帶在身邊。冰狼輕敲了自己的頭,“怎麼這麼不長記性。”
“怎麼了?”何小江擔憂的問道。
“沒事,快點起來呀!”冰狼急著把何小江從地球母親的懷抱裏拉出來。伸手去拖,一觸到何小江的手,冰狼看見了血肉撕裂的手。除了血泡,還有傷口。冰狼有些不忍。蹲下身子從背包裏拿出了酒精,沒有紗布了,冰狼隻好脫下外衣,拿著自己的衣服,用力的撕扯了起來,冰狼手上的血絲浸到了衣服上。何小江睜開眼,吃力的抬了抬頭。
“你這是在幹嗎?”何小江詫異。
“你手受傷了。”冰狼頭也不抬。
“那你脫衣服幹嗎?”何小江隻是關心她,夜色黑了,天氣轉涼,脫衣服容易感冒。這話一出口,感覺不對勁。“呃……我隻是擔心你感冒。”
冰狼臉微微發燙,“沒有紗布了。”手中用力,衣服被撕成了布條。冰狼手中的沁涼貼在何小江的手背上,何小江頓時打了個冷顫。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何小江撐著手背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看到了冰狼手上的傷口,眼頓時就瞪大了。“你受傷了
正要拖自己的外套。冰狼眨了眨眼,不明白他這是要幹什麼,手裏的布條懸空著。何小江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冰狼的身上。冰狼的臉騰的就紅了。明明是她看見何小江手上的傷太慘烈,才要給他包紮一下的嗎?內心最柔軟的部分在萌芽。
“我……我一直都是這樣啊。”冰狼小聲嚅囁道。
何小江抽開被冰狼拿著的左手,雙手手肘不輕不重落在冰狼的肩上,鄭重其事的對她說,“知道嗎?女孩子手涼腳涼對身體不好。”雙眼十分認真的看著她,語氣略帶霸道。何小江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在冰狼的肩上。
這一刻,冰狼的世界靜止了。心跳在胸膛裏砰砰砰的跳著,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稍稍一呼吸眼前的一切美好都消失了。冰狼的臉越來越熱,越來越熱。冰狼有些詫異,這什麼感覺,為什麼以前都沒有過?
你怎麼了?何小江見冰狼半天沒反應。
“為什麼我覺得好熱。”冰狼盯著何小江的臉,有些反應過來,這難道就是安馨說的,喜歡一個人,一定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不知道。”何小江輕輕的抬開了手。
“哦。”冰狼輕輕的將何小江的手腕握在手裏。“酒精會有點疼,你忍著點。”冰狼皺著眉頭,酒精池帶給她蝕骨的感覺,還記憶猶新。
“想我堂堂七尺男兒,還怕個酒精不成。”何小江不屑道。
“你隻有一米七。”冰狼淡淡道。
酒精輕輕滴在何小江的手上,猶如千萬隻螞蟻在手的傷口上啃食,何小江咬著牙,朝著冰狼笑著。
“臉都快笑僵了,如果不想笑,可以不笑。”冰狼憂心的看著何小江笑得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她清楚,這種螞蟻咬噬骨頭的感覺有多麼難受。
“沒事,男子漢大丈夫,區區酒精,何足掛齒。”何小江露出了兩排白閃閃的牙。
冰狼看了看四周,天快黑了。匆匆用紗布給何小江包紮了一下,“我們要早點出去才行。”眉間緊鎖,夕陽已經剩了一抹殘雲,他們來不及欣賞眼前的風景,黑夜已經慢慢襲來,冰狼擔憂潛龍。
“唐冰。”何小江突然叫住冰狼。
“恩?”冰狼回過頭。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別亂想,如果,你找不到你的爸爸怎麼辦?”
“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冰狼一絲警惕的看著何小江。
“你別多想,你爸爸受了那麼重的傷。”何小江頓了頓,“我絕對不是那啥,隻是有時候不太科學。”
冰狼的目光黯淡了下來,她又何嚐不知道,隻是被何小江這樣直白的說了出來,有些難以接受。
“我也不知道,他們告訴我,我爸爸不是我爸爸,我也不是屬於那裏的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誰。”冰狼垂下了眼眸,一絲無助感湧上心頭。
“你外公外婆呢?”何小江試探著問道。
“不知道。”冰狼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人和我提過外公和外婆。我也從來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