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狼躺在病床上,白花花的全都是白色,從地板到天花板,從白色的床單到白色的衣服,這個世界白的好絢麗,可是她的眼前,仍然會出現那片觸目驚心的紅。石膏板打了一塊又一塊,晚上睡覺的時候連燈都不敢關。她開始怕黑,晚上的時候,閔宇騰被強製留在病房裏,晚上隻能鋪個小床,睡在冰狼的旁邊。
隻要還有呼吸聲,她的心就能夠把對那片血紅的恐懼感,那顆浮躁不安的心就會被這呼吸聲逐漸的降下。
閔宇騰閉著眼睛,和冰狼呆在同一個屋簷下,他睡得很安心。冰狼右手撫摸著脖頸上冰涼的蜻蜓令,輕盈透亮,熟悉感湧上心頭。腦海裏都是何小江的偉岸身影。生活裏的一點一滴,細細想著都讓她感動,她明確自己的心意。她錯了,她應該相信何小江,冰兒是她,她就是冰兒,日記裏的那些話,都是寫給她的。可是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又是怎麼開始這段愛情的,冰狼很迷茫。這個時候,他又在做什麼?時間過去了這麼久,為什麼他一點消息也沒有?或許……目光轉到白熾燈下閔宇騰削鐵如泥的臉龐上,他應該知道何小江在哪裏吧?
火狼和土狼在所居住的房子裏有了新的發現,那天他們在雪裏沒追上的那個男人,沒想到就和他們住在同一棟樓裏!火狼和土狼從雪狼安裝的攝像頭裏,發現冰狼熟悉的身影,他們激動得抱頭痛哭!冰狼頎長的背影在雪裏拉的很長很長。攝像頭裏的記錄隻有七天,火狼和土狼所看到冰狼的身影僅僅出現了一次而已。他們將線索轉移到了閔宇騰的身上,他們緊緊的跟蹤他,發現他總是去醫院。火狼和土狼一直緊皺的心終於舒展開來。冰狼和這個男人之間交往甚密,這個男人經常去醫院,冰狼百分之九十在醫院,看來他倆得花時間去打探一下才行。
“她叫謝馨雨,會不會……”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想什麼呢!”土狼一個彈腦門,火狼吃痛,“不管是不是,咱得跟她交流一下吧。”土狼直想罵火狼,這丫年紀大了,真是不長腦子了。
可惜,一連半個月,謝馨雨都沒醒,他倆還為此輪流裝成清潔工去她的病房,互相都搖著頭。再這麼昏迷下去,基地可怎麼辦?
雪狼在這個空檔裏,去蒼穀走了一遭,可惜什麼發現也沒有。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屋裏,火狼和土狼已經繼續去找冰狼的下落了。他打開冰箱,拿起了一聽可樂,順手拉開了蓋子,仰脖灌了半瓶可樂。
門外忽然響起了昔日的暗語敲門聲,雪狼手裏的可樂拉罐停在半空,時間像是凝住了一樣。雪狼警惕的盯著門,平時火狼和土狼都有鑰匙,不會用這個方式敲門的。是誰?雪狼輕輕的起身,腳步輕輕的往門湊去。透過貓眼,一個長相平凡素雅的女人立在門口。雪狼不由得更加疑惑,女人?還懂暗號?是誰?
他猶疑的敲了兩下回應,門口的女人又重新敲了一遍暗語,似乎……是自己人。可是她一個女人,找他做什麼?他平時可是一花也不過,片葉都沒有哇!潔身自好,連青樓的門都不知道往哪兒開,什麼時候認識過一個知道暗語的女人了?
雪狼有些猶豫,非友即敵,這個女人來路不明,他還是小心點為好。
門‘吱拉’一聲就開了。門口的女人似乎有些受驚,她定了定神,緩緩開口。
“請問你是雪狼嗎?”
“你是誰?”雪狼的表情有些不善,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樣。
“潛龍讓我交給你。”女人從黑色的挎包裏拿出了一封白色信封封著的信,雙手遞給了他。
“你是誰?”雪狼的表情緩和了些,沒有接信,首先,他得知道這個女人的來曆。否則,他怎麼知道信裏裝的是什麼鬼?
“我是潛龍的朋友,是他讓我送信給你的。”女人的表情很溫柔,一看就是賢惠型的。
雪狼接過信,當他拿著那封沉甸甸的信上的字跡的時候,內心激動的差點要哭出來了。
“幫主沒死?”雪狼抑製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連說話都是帶著顫音的。
“唐叔正在養傷,讓我來聯絡你。剩下的事情,他要拜托你了。”獵人的妻子十分鄭重的對雪狼說道。
“幫主的傷怎麼樣?他人現在在哪兒?”雪狼一連串的問題,讓獵人的妻子有些慌亂,她就是個打醬油的,這些話,她不敢亂說。
“唐叔讓你盡全力找唐冰,他的行蹤我不便透露。”獵人的妻子言簡意賅,語畢,便迅速的離開了雪狼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