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祁連山脈的一個小村子裏。
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人負責外出進入祁連山脈狩獵,女人浣洗衣物,照顧老人孩子。
這個村子坐落在這裏,已經足足百年的時光了,村子裏的人們幸福而安寧。可最近這樣的生活卻有了些變化。
村子裏的人打不到獵物了。
往日隻用深入山林不過千米的距離就能看見的斑鳩和野兔,還有偶爾能看到的麋鹿,現在卻直入山林三千米都很難看見。
怪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發生的。
是從這兩年開始的,最近這兩年,想要打獵需要深入祁連山脈的距離越來越遠,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村長甚至都覺得該將整個村子都往山林裏搬遷一下了,再不就換個地方?
他這樣的想法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村裏就丟人了!
外出狩獵的年輕漢子,四五個人一組,全村的青壯年也不過百人,就這麼平白失蹤了五個。
這下子大家都人心惶惶了起來。
有人說了,這是山神發怒了,因為這個村子裏的人一直在靠山吃山,卻不給神明奉上貢品,所以惹怒了山神,降下了懲罰。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村子裏雖然加派了人手外出尋找,但是卻一無所獲。
於是就有人提議,上供吧。
焚香祝酒,四方的青銅鼎裏麵盛滿了獵物,全村的人都都圍著站了一圈,恭恭敬敬的衝著方鼎九叩首。
什麼都沒發生,也沒有神明降下什麼指示。
周遭安靜的有些過分,最後村長有些無奈的組織人散開了。
然而村子裏丟人的怪事仍舊時有發生,於是大多數人開始慌了起來。陸續有人從這個地方搬走了。
到最後這股子去勢已經到了完全不可遏製的地步了,等到來解決祁連山妖物的人趕到了這裏的時候,這個村落早已經人去樓空了。
不過,卻沒有人關注這個村子裏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基本上這些來祁連山除妖的人,連看都沒有看過這個村子,都是駕馬直入深山的人。
季雲飛萬分的無奈。
縱然他麵皮勝似鍋底,但還是敵不過強硬起來的晨曦。
三人一馬真的這一路慢悠悠的走過來的。
所以,一個歇腳的地方還是必要的。紫菀宣布考驗的時候,不過是清晨,而現在幾個人到了這個村子,卻已經是正午了。
這村子像是一個死村一樣,家家戶戶都屋門緊閉,起先晨曦還湊到一個屋前去敲門,但是半天也沒有反應,她便將窗戶紙捅了一個窟窿,卻發現屋子早已無人了。
其餘的人家也都是這樣。
季雲飛摸了摸玉童的腦袋,“除了你父母,村子裏還有其他人被擄走了麼?”
玉童搖了搖腦袋,一臉的懵懂,“我也不太清楚。”
晨曦四處環顧了一下,盯上了路邊的一個茶攤兒,“我們不如先去那裏坐一下吧。”她伸手指指那裏,然後當先走了過去。
道路上一片安靜,隻餘三人挪動桌椅的聲響。
不知道這裏被廢棄了多久,雖然是在路邊,這桌上覆蓋了一層薄土。少說也得有個四五日了罷。
“本來就來晚了,還是這般不緊不慢的麼。”季雲飛認命一樣的歎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長凳上,也不管桌子到底髒不髒,整個人直接趴了上去。
萬幸,他手臂好歹是墊在底下的。
晨曦看了他一眼,“怎麼?你著急了?”
“哪兒能呢,就是有些餓了,看這裏雖然是處鎮子,但是荒無人煙的,料想也有不了什麼吃食。”
聽聞他說餓了,晨曦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白雪,果然,白雪有些蔫蔫的。
歎了一口氣,她也不繼續休息自己有些酸痛的腿了,而是又站起了身。“那麼,我們就再走一段兒,看看有什麼地方能找些吃的吧。”
這麼一走,便又出去了將近三裏的距離,那挨挨擠擠的居所漸漸稀疏了起來,也不知這些獨立出來的人,是身份地位有什麼特殊的,或是更喜歡安靜一點兒?
但是這些人也不在了,倒是有幾個屋子是屋門大開的狀態,季雲飛那個不要臉的將沒鎖的屋子一個個的都翻找了一遍,也沒找到什麼能吃的。
這樣走著走著,到了一片梅花林。
此刻正是梅花開放的季節,可也到了花期由盛轉衰的日子,所以綠葉托著稀疏的粉花,倒是別有一番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