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被咬出了一道道血痕。
晨曦的身體微微打著顫,一雙眼睛閉的死緊,不知道那雙靴子的主人是誰,也沒有多餘的精力用來提防,晨曦自己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巫月也同樣不好受。
雖然他現在的靈體仍然完整,但若任由希寒繼續將它的本體融合下去的話,他至陽的火焰就會被她體內的陰火衝燼,這絕對不是他想見到的局麵。
八條蛛腿彈動著,小蜘蛛跳到了夜十非的鞋麵上,“你在站著幹什麼,還不幫幫她。”巫月的聲音從夜十非的腦海中響起。
夜十非老早就注意到了這隻小蜘蛛,卻沒多留心,不過是他一根手指就能按死的存在,夜十非嫌棄的一抬腳,鞋麵上的小蜘蛛就遠遠的飛了出去。“我為什麼要幫他。”他聲音冷冷的,音色如從冰珠相互碰撞般悅耳。
唇角挑起了一個邪魅的弧度,瞳孔中兩團黑焰燒的更加旺盛了幾分。
“.…..是,是您。”小蜘蛛仰麵躺在地上,八隻蛛腿向著天空劃動著,巫月的聲音裏帶上了顫抖。
雖然不是原來的樣子,但他永遠記得那個男人唇角的笑容,還有似乎沉溺了世間所有陰暗的一雙眼睛。“大人……您。”
“怎麼,我還活著,你似乎很失望。”夜十非保持著那個看上去有些讓巫月心底發寒的笑容,“沒想到,你居然也還活著。你若活著,為什麼將他們二人再度引來這裏呢。”
“大人,大人。”巫月操縱著自己現在的小蜘蛛魂體翻過身來,再次向著夜十非爬過去,“大人我錯了,求求你救救我吧,若是繼續融合下去,我會灰飛煙滅的!”
夜十非眼角微挑,眼神中卻不帶絲毫笑意,“你可真叫我失望。我怎麼能再救你。”
巫月的動作卻沒有停止,仍舊向著夜十非爬了過去。“大人,就算我有錯,這個姑娘卻是無辜的,大人您不是最見不得人白白犧牲的麼。”
夜十非轉身向著石室的外麵走去,“數千年以前,也許是。”他在心底清淺的說了一句,隻留下了一室的寂靜和晨曦痛苦的呼吸聲,“我本來此次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除掉你,一念之差,天地重分,天地自有定數,看來,並不需要我出手。”這句話,便是他留給巫月的最後一句話。
“魔神,你不能這樣,我也是你的子民!”巫月有些歇斯底裏了起來。
夜十非卻沒有絲毫理會他的意思,腳下的步子不見半分停滯,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石室的門口。
隨著時間的流逝,晨曦麵上的痛苦之色越發明顯,身子也不受控製的開始打起了擺子,終於,似乎突破了她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晨曦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覺。
剛剛還看上去沒受到什麼損害的小蜘蛛頓時痛苦的在地麵上翻滾了起來,小蜘蛛的魂體燃燒起了一層透明的火焰,身影也漸漸虛幻了起來。
晨曦麵上的痛苦之色倒是稍有減弱。
不過,撐不了太久了……
在寒墨麟的堅持下,赤長生終於願意從地上站起來繼續帶著他趕路了,寒墨麟很無奈,跟這個人講話總要拿出一副哄孩子的態度來,首先你要細心和耐心,其次你還要跟他講道理。寒墨麟抬起自己未被扶著的手揉揉眉心。
“我們又進了一個石室。”從之前赤長生說他們又經過了許多間石室的時候,寒墨麟莫名覺得自己錯過了好多,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這裏的壁畫上一個人也沒有了,隻有一口棺材還有一口井。”赤長生仔細的觀察著牆上的那副畫,然後給寒墨麟詳細的描述出來。
寒墨麟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二人繼續小心翼翼的前行著。
壁畫的不同至少證明了一點,他們未曾走回頭路,而是一直在向前。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赤長生再度開口打破了靜謐,“這個石室,似乎和別處有些不同……”他有些遲疑的說著,同時環顧著周圍,“這個石室裏麵,沒有床,而且也沒有壁畫了。”
“什麼都沒有了麼?”寒墨麟沉默了一會兒,發覺赤長生並沒有繼續拉著他前行,不由的開口問道,“沒有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