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飛回自己屋子一趟之後,第一時間帶著小白去找自家的二黑。他還不知道自家的馬在他不在的時候在寒府裏搞事情,被老太爺直接給關在了間密閉的柴房裏。
順著原來的記憶找到馬廄,四處環顧,半天都沒找到目標所在,季雲飛不覺有些困惑。莫不是二黑又自己溜達出去找食了?
小白從季雲飛肩頭一躍,跳到了馬廄中柔軟的稻草上,吱吱叫了兩聲,小爪子在草堆裏掀掀掀的最後抱出來了一個小瓷瓶方才停住了動作。
巧的很,是個小酒壺,又是一個貪杯的。
季雲飛眼睛亮了亮,“看來二黑也找到酒窖了,嘖嘖,不愧跟我廝混的久了。”
這真的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哈。
不過這裏有酒啊,季雲飛彎腰將酒壺拿在手裏,放在耳旁晃了晃,裏麵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有酒的話,二黑不應該離開這裏的。
他四處望了望,也沒找到寒府管理馬廄的下人。旁邊倒是有幾匹馬,但是看上去明顯不存在跟季雲飛溝通的基本條件。畢竟像二黑那樣通人性的馬還是少的。
小白攀到季雲飛的肩膀上,一雙小眼睛亮亮的,盯著酒壺,眼睛中寫滿了好奇。季雲飛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它腦袋上的軟毛。“那我們就等紫菀來送吃的的時候,再給你介紹二黑認識好了。”季雲飛帶著小白,又施施然回到了屋中。
紫菀說的不錯,幾乎前往北影荒漠的人都已經回來了,其實是否真正進到沙漠中應該是件挺明顯的事,究竟有沒有變黑,不過有了希寒這麼一例意外擺在眼前,季雲飛也不好打包票。
人家明明比去北影荒漠之前白了數倍。
季雲飛閑的無聊,在自己屋子裏轉了幾圈之後,又跑去打擾想要休息一下的晨曦,因為在自己家裏,晨曦隨性慣了。而且也不會有什麼人不識禮數的未經主人允許就闖進屋子,所以她也沒準備什麼防範措施,一回屋就直接躺到了床上,將自己埋進了被子裏。
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季雲飛從外麵推門進屋。
他壓抑著自己的動作,輕手輕腳的進來,小白也老老實實的窩在它肩上,一副做賊的樣子,倒是不用人指導。
季雲飛沒想到希寒真的在睡覺,是很沒有安全感的睡姿,他將自己團成了一團,手從膝蓋的下麵穿過,將自己抱的緊緊的,腦袋紮進綿軟的被子之中。也不怕將自己憋壞。
季雲飛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伸手扯了扯她蓋在腦袋上的被子,一下還沒有扯動,捂得真緊,季雲飛有些無奈的加大了力氣,終於讓希寒的腦袋露了出來。
她是側躺著的,即使在熟睡中,一雙眉頭仍擰的死緊,似乎在夢中同誰較勁一樣。幾日奔波,真的將他累壞了,季雲飛這麼大的動作都沒把她吵醒。
看著晨曦睡夢中的樣子,季雲飛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疼。
這個人到底經曆過什麼,總是一副缺乏安全感的樣子,那夜兩個人睡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沒有安全感的在黑暗中摸索著,最後看著他神情有些暗淡的收回了手,默默的將自己團成了一個丸子。
他不該是這樣的。
希寒應該冷冰冰的,驕傲的像個王子,可以看什麼都很不屑,但卻寧靜快樂。而不該是這樣的。
於是,那晚他抱住了麵前的那個團子,靜靜的擁著他。
兩個人慢慢變成了抵足而眠的甜蜜姿態,就是那個時候,季雲飛的心裏生出了一種心髒被填滿了的感覺。
多幸運,能夠遇到彼此。
季雲飛半跪在床邊,手肘支在床上,拖著下巴看著晨曦的睡顏,最後心滿意足的將被子給晨曦蓋在身上,悄悄退了出去。
小白全程一點兒聲音未出,乖巧的過分。
季雲飛就靠在晨曦的門口,等到紫菀來送食物的時候,伸手將人給攔下。“你們飯點兒之外送東西怎麼也是你來?”
寒家是沒有別的下人了麼,怎麼不管什麼事都是一個紫菀搞定一切,季雲飛衝著紫菀挑挑眉,“你這樣三天兩頭往個男人屋子裏跑不是什麼好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