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楚生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被砸了一下才疼的回過神兒來,嚇的他轉身趕緊跑,一邊跑還一邊回嘴。
“這事兒不怨我呀,我也不知道啊,爸,我是真不知道,你消消氣,先把拐杖收起來。”
“呸!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誰知道?成天騙我,真當我老了呢?看我不打死你個龜兒子!”
廖楚生圍著汽車來回轉,聽到這話本能地回嘴道:“爸,我可是你親兒子,龜兒子也是你生的。”
廖楚生回完嘴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心想,完了,自己要倒黴了。
果然,廖老爺子氣的火更大了。
他這什麼意思?說他是老烏龜唄!
廖老爺子氣的用拐棍指著廖楚生跳腳開罵。
“你個混小子給老子站住,老子前幾天說的話你不聽,這回倒是聽了,你耳朵咋就好使了呢?前幾天耳朵幹什麼去了?被屎糊住了?還敢罵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的。”
廖老爺子追的更起勁兒了,一邊用拐棍砸一邊還叨叨著。
“這一下是幫你媽打的,老子是烏龜王八蛋,她是什麼?母烏龜唄!你個不孝子,她都死了你都不放過她,還說她壞話兒,那是我媳婦兒,什麼時候輪到你說了?看我不打死你的,你給老子站住,不準跑,站住!”
廖楚生和廖老爺子鬧的歡,一個在前麵跑一個在後麵追,看的郝誌文等人是目瞪口呆。
這廖老爺子體力夠好的!都跑了這麼長時間了臉不紅氣不喘的,不愧是當過兵做過司令的人,就是不一樣。隻不過這廖家兩父子交流感情的方式蠻特別的,讓人、讓人,呃!讓人有些無語。還有這廖哥,他們可從來沒見過他這麼狼狽過,他時時刻刻都保持著他的風度和冷靜,處理事情來那是一套一套的,就沒見過他說不過的人,開解不了的人,這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啊!
錢芳捂臉。
丟人!這臉這回是丟大發了,丟臉都丟到家裏來了。
錢芳趕緊警覺地看看四周,還好,這裏是軍區大院,一般人沒事不往這邊來,除了大門口兩個站崗的小戰士和郝誌文幾人,沒外人看見。
那兩個小戰士也不是外人,早就知道老司令的脾氣不好,家裏兩個兒子沒少挨削,成天雞飛狗跳的,他們都習慣了。這不,還端槍站在那跟沒事兒人一樣。
廖楚生跑的大汗淋漓,猛然間看到了郝誌文等人,立即跑到車的另一邊指著郝誌文等人跟廖老爺子說道:“爸,你先等等,我朋友們來了,他們都是小凡朋友的父母,都是跟小凡一起上學的同學家人,你多少給我留點麵子,也給廖家留點臉麵。”
廖老爺子跑的汗也下來,聽到廖楚生的話後向身後看了一眼。
六個俊男靚女站成一排齊齊看著他,見他看了過去,禮貌地鞠了一躬。
廖老爺子麵子有點掛不住了,讓小凡朋友的父母看了笑話,會不會以為他們家小凡家教不好啊?
廖楚生見廖老爺子停了下來,鬆了口氣,走到廖老爺子身邊說道:“爸,這幾個人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幾個朋友,我們原來都是一個單位的,都住在一起,後來又一起搬了家,一起做買賣,現在幾個孩子又一起上大學。他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們家的幾個孩子也是小凡最好的朋友。”
錢芳見老爺子不打了,趕緊走了上來。
“爸,小凡和他們幾家的孩子一起長大,感情可好了,我們見了都嫉妒,前幾年我們回來時不是跟你說過嗎?”
廖老爺子教訓兒子是手起棍落,一點兒都不帶手軟的,可是對兩個兒媳婦那是一百個心疼,從來都是帶著笑臉,一句惡語都沒說過。
沒辦法,他和老伴都喜歡閨女,可是生出來的卻是兩個禿小蛋子,可把他和老伴嫌棄壞了。原想著再生一個,可老伴在戰爭年代受過傷,身體不好,能給他生這兩個孩子就不錯了,哪能再舍得老伴再給他生孩子啊!所以自打兩個兒媳婦進門後可把他和老伴樂壞了,那個稀罕勁兒就別提了。後來兒媳婦生孩子,他心想,這回應該有孫女了吧?可誰能想到,生的還是小子,這把他給氣的,差點沒直接送人。還好大孫子懂事孝順,長的也好看,小時候跟個小姑娘似的不愛說話,又老是不顧他的黑臉跟在他屁股後麵轉悠,這才得了他青眼。
廖老爺子見兒媳婦過來了,立馬就笑了。隻是他笑的不太好看,滿是褶子的老臉笑的跟朵菊花似的,讓人不忍直視。
“哦!我想起來了,他們就是你說的那幾家人吧?不錯,都是個好的,一看就是好人,那幾個孩子雖然還沒見過,可見到他們就知道也差不了,也都是好孩子。走吧,家去,我讓人做好了飯菜了,就等著你們來了。”
廖老爺子雷厲風行,說完抬腳就往家裏走。
廖楚生示好地趕緊上前攙扶,卻被廖老爺子嫌棄地推到了一邊。
“邊去!不用你扶,老子我還沒消氣呢,沒飯給你吃,你去外麵要飯去吧!”
廖老爺子說完,又回頭笑嗬嗬地對錢芳說道:“大兒媳婦,過來,扶著我點兒!”
錢芳好笑地上前接替丈夫的位置,給了丈夫一個眼神兒,才扶著廖老爺子往家裏走。
廖老爺子臨走時不忘給兒子一個白眼,傲嬌地被兒媳婦扶走了。
廖楚生被老爺子氣的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