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千易拍著大腿看熱鬧,一旁的佟寒安卻沒心思搭理他,坐在郝寶貝扔在地上的墊子上不知在想些什麼。他神思不屬下手也就沒個輕重,笨笨和聰聰的玩具鴨子上的毛已經讓他揪禿了,看的笨笨和聰聰心驚膽戰的,將剩下的三個小奶狗護到身後,老實地蹲坐在房間內離佟寒安最遠的一角,吐著舌頭看著他,眼裏閃過憂慮。
狗兒子選的這個鏟屎的太凶殘,比他們家鏟屎的還要狠辣的多,下手也沒個輕重,也不知道兒子跟著他會不會有好日子過?要是過幾天看到狗兒子禿頂了,想必也沒什麼可驚訝的。
薛千易心大,一直沒注意到佟寒安的狀況,倒是後來吐夠了進來找他們說話的廖凡白注意到了,想問話,可笨笨和聰聰的房間裏也有一股子味,熏的他又跑出去吐了。
笨笨和聰聰有些懵,不明白男主子這是怎麼了,進來一句話沒說又跑出去了,它們房間裏有什麼讓他害怕的嗎?
兩條狗子歪著腦袋蹲坐在牆角不出聲,佟寒安和薛千易也不呆了,全都起身走了。
笨笨和聰聰在房間門關上的一瞬間明顯鬆了口氣,歎氣聲大的薛千易在外麵都聽見了,又打開房間往裏瞅了一眼。
笨笨和聰聰瞬間又恢複到了原樣,神情緊繃,眼睛盯著開門的薛千易不住地瞅。
薛千易撓撓頭,轉身又出去了。
笨笨和聰聰見他真的走了,這回聲都不敢出了,慢慢趴了下來,卻不忘將三個小奶狗護在身後。
郝寶貝被熱情地圍攻,笑的臉都要僵了,最後不得不用累了當借口逃到了房間裏。
樓下廖凡白又吐了一回,生無可戀地仰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看。
他不會一直吐下去吧?寶寶才剛懷孕,他得吐到什麼時候是頭啊?現在寶寶有了身孕,他還得上班努力掙錢養家呢!還有他們的蜜月旅行,是不是現在也泡湯了?寶寶現在這樣去不了吧?
錢芳看不得廖凡白這一出,一巴掌拍到廖凡白的大腿上,力氣大的把自己的手都拍麻了。
錢芳兩手用力搓了搓,正想和廖凡白說話,一邊的廖楚生立馬跑了過來,將錢芳的手放在手心裏揉搓,心疼道:“你用那麼大力幹嘛?拍疼了吧?你手這麼嫩能和他皮糙肉厚的比嗎?下次記得拿個蒼蠅拍來拍,免得你手疼。”
錢芳白了廖楚生一眼不說話,任由廖楚生給她揉手。
薛千易和佟寒安看了廖凡白一眼,低頭抿嘴直樂。
廖凡白則是狠瞪著自家老爹不挪眼。
被打的人是我,你這麼心疼你媳婦幹嘛?她手疼,我腿就不疼了?還用蒼蠅拍來拍,怎麼不幹脆用刀捅啊!那個更能讓他疼。
廖楚生偷偷地掃了兒子一眼,見兒子正瞪著他,又低頭當沒看見,該幹嘛幹嘛。
真當老子傻啊!兒媳婦懷孕了,他這傻兒子還不得把兒媳婦捧上天啊!兒媳婦是上天了,可他媳婦還在地上呢!一天兩天抬頭瞅瞅還行,這九個多月下來他媳婦還不得羨慕死?到時候還能有他好日子過嗎?
要當爺爺了是高興,可再高興也不能忘了自家媳婦,他得比平時更疼媳婦才行,這樣才不會讓媳婦挑毛病,也不用媳婦去羨慕兒媳婦了,她不羨慕了,他日子就好過了。
廖楚生老奸巨滑,先一步把事情都想明白了,趕在廖凡白更寵媳婦前把自家媳婦安撫住了。
廖凡白也不是好惹的,眼珠一轉就讓他想到了主意,湊到錢芳身邊低聲問道:“媽,你有事兒?”
錢芳點點頭,“你不用擔心,吐吐就好了,等再過兩個月就沒事了,頭三個月都這樣。”
廖凡白點點頭,“知道了媽,還是你比較有經驗,那,媽,我現在是不是得吃點什麼東西壓壓?這麼吐下去太難受了。”
錢芳想了想,回過頭看向珊。
“珊子,現在有什麼蘇打餅幹可以壓壓吧?”
向珊點點頭,“有,聽說挺管事的。”
錢芳回過頭就跟廖凡白說道:“你聽到了,吃蘇打餅幹就行。”
廖凡白歎了口氣,“唉!我們現在還有蘇打餅幹能吃,媽你當年懷我的時候可沒這東西,媽,你辛苦了,不對,是我爸辛苦了。我爸這麼愛你,想必當年也跟我一樣吐的稀裏嘩啦的。”
廖凡白說完又搖搖頭,躺在沙發上不吱聲了,坐等看廖楚生的好戲。
果然,錢芳一聽兒子說的話,立馬眯起了眼睛,看向廖楚生的眼神都帶著殺氣。
廖楚生感覺不好,立馬就想撤,剛想站起來,就聽到錢芳陰惻惻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當年我懷孕時可沒見你吐啊,反倒是我什麼都吃不下,折騰了我好幾個月才好點。老廖,給我解釋解釋唄!難道說,這些年表現出來怎麼怎麼愛我都是裝的?”
廖楚生身形僵了一瞬,立即舉手表態表忠心。
“怎麼會?我可是愛你的,這麼些年來從沒變過。”
“說謊,你都沒吐過,還一直愛!那就是從來沒愛過嘍!”
“不是,你聽我解釋。”